“你动杀心了。”花正弥笑吟吟地看着洛千帆,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我猜,你现在一定特别想杀了我。”
他猜对了,洛千帆恨不得让他挫骨扬灰!如果不是因为他,夏山河就不会含冤而死!
“对。”洛千帆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动手吧!”花正弥摊开手,淡淡地说道:“我相信你有能力杀了我。”
洛千帆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花正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为什么不动手?”
“我要你的命没用。”洛千帆给出了一个答案。
花正弥死了后,没有任何价值。反而他活着,才能体现出最大的价值。
洛千帆要让他屈辱的活着,让他活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还夏山河一个清白。
“洛千帆,你的心太软了,成不了大事。”花正弥不屑地笑了笑,道:“是个男人就动手杀了我!你不是想替夏山河报仇吗?来啊!”
洛千帆听着花正弥的激将法,内心毫无波动。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更不是一个毫无理智的杀人魔。
“你就这么想死?”洛千帆的眉毛一挑,口吻变得轻缓起来。
花正弥眯起眼睛,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当初大闹婚礼的勇气去哪里了?现在怎么连刀都握不住了?”
嘲讽、不屑、羞辱!面对花正弥的冷嘲热讽,洛千帆有些嗤之以鼻。
两人的心中各怀鬼胎,都互相试探着对方。花正弥知道,洛千帆肯定不会动手,所以用出了激将法。
如果洛千帆中了他的激将法,他的最后一步计划,就完成了!
洛千帆没有私自杀人的权利。法律的威严是不可抗拒的,如果他动手,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他早已不是那个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了,面对豪门之间的勾心斗角,他的心智成熟了很多。
“死,很容易。背负着屈辱活下去,难。”洛千帆平静地说道:“你的罪孽深重,不应该一死了之。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审判!”
听到这里,花正弥的脸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他宁可死,也不想被警察抓住。
洛千帆微微抬眸,漆黑的眸子盯着花正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儿子和孙子,都在大牢里等着你呢!”
听到这句话,花正弥仿佛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脸色顿时蒙上一层寒霜。
花家没了,自己的孙子和儿子都被抓,他一个孤寡老人怎么可能逆风翻盘?
想到这里,他的心宛如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感觉有些难受。
花家是他大半辈子的基业,好不容易成为了一流大家族,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怎么可能不心疼?怎么可能不痛心?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丢人现眼而已。
“洛千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花正弥猛地起身,指着洛千帆的鼻子,虎目圆瞪,怒目横飞地喊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么花家也不可能没!”
洛千帆不屑地笑了笑,脸上流露出嘲讽之色。或许花家把他当做敌人,可是他从来没把花家当回事。
对于洛千帆来说,他的敌人是黑影和美洲豹这种人物。而不是这些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
“你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啊?”洛千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花正弥,薄唇微张:“让花家垮台的,是你们自己!”
“非法持枪,买凶杀人,违法经营。你们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自己的心里不清楚吗?”洛千帆的语气越说越愤怒:“花家做的事,人神共愤,天理难容!落到如此地步,应该是罪有应得,你有什么好说的?”
花正弥被说的一愣,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堂堂燕京的一流家族,却干这些龌蹉肮脏之事,丢人现眼!”说到这里的时候,洛千帆的气势瞬间高涨,直接把花正弥说的一言不发。
洛千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赢了。”花正弥不冷不热地说道:“家破人亡,我第一次输的这么惨。”
洛千帆拍了拍额头,反驳了他说的话:“这场博弈中没有赢家!”
有赢家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场豪门博弈中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坐牢?洛千帆不敢去想。
输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对洛千帆来说,不重要。
“我这个人的骄傲心最强,我想要有尊严的死。而不是毫无尊严的活着。”花正弥的声线平稳下来。
他是燕京的大人物,享受过世间最豪华的生活,自然不肯坐牢去与那些犯人为伍。
倒不如一死了之,免得受牢狱之苦。想到这里,花正弥忽然抓起桌子上的铁勺,用力向自己的脖颈刺去。
如果刺中,就会一击毙命!
他看透了,不在贪恋这个世界的繁华了。死亡,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洛千帆的右手一探,抓住花正弥拿着勺子的手,用力一掰。
“咔嚓。”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花正弥已经老了,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闷哼一声,手中的勺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洛千帆见状,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