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峰见大家一致认为这座香炉是膺品,至少不是真正的大明宣德炉。于是不慢不紧地继续说: “如果大家都这样认为,那我想说,这座香炉确确实实是大明宣德年间的香炉,当时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做上底款。后来,流传到清乾隆年间,让有心人得到,就在这座香炉底部加上“大明宣德年制”底款,但不小心,又把这个‘德’字,中间那一横加上去了,所以就成了今天这款香炉的模样了”。 “你说是就是啊?这可得要有根有据才行!” 申猴说话毫不留情。但她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于是,大家又一致看向叶子峰。 “如果这座香炉不看底款,大家是不是认为这座香炉无论从款式、做工、重量、包浆都和大明宣德炉一模一样?有置疑就是在这底款上?”叶子峰见大家用看着自己,只好继续解释道。 “但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这底款“大明宣德年制”是后来用特殊手法粘贴上去的,如果这位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用刀片试作从字底划一下,就明白了”。 辰龙见叶子峰说的那么肯定,就掏出随身的小刀,用刀尖轻轻地划着“制”字和香炉底部的结合处,慢慢地,一道明显的缝隙出现了,不用多说,这字是后面粘贴上去的,而不是铸上去的。 没有款识的大明宣德炉和作假的底款,让大家总有本末倒置的感觉。也许那个做假的人,认为没有底款,大家都不识货,所以画蛇添足的加了一个底款,可加的底款字又错了。所以,一个乌龙套上另一个乌龙,让大家都看走眼了。 这时,大家看着叶子峰的眼光真的不一样了,都是打心底的服气,特别是辰龙。 辰龙也看出这座香炉的问题,但一时拿不准,就怀着和寅虎一样的心思,拿过来让大家撑撑眼,只是他没有寅虎那样光明磊落,只是偷偷夹着文物里,一起让大家过眼,不想,叶子峰解决了心中的疑惑。 当叶子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明显感到傩面具后面一道犀利目光刺向自己。 叶子峰知道,自己刚才怀了那人的好事。如果这件法器香炉是膺品,他完全可以轻松拿下,可现在变成了真品,而且还是难得的珍品,要拿下,就要多花费更多功夫了。 叶子峰装作浑然不觉,又在座位上金刀大马地坐下,也不管身边申猴的愤愤怒气。 辰龙之后,是巳蛇、午马,他们带来的文物也是难得的珍品,巳蛇带来的是一件雍正时期的青花瓷器和一件哥窑瓷,可见他也是一位瓷器藏家。 午马带来的则是一件汉八刀的玉蝉,和一件龙凤玉佩,这二件玉器无论是质地、包浆、沁色都是上上之选,也是二件难得的玉器。 轮到末羊曹爷,曹爷带来的是一尊北魏时期的佛像,这尊佛像从造型,做工都极为优美,是佛像中的珍品,可惜不是法器。 末羊之后,应该是申猴,可中间夹了一个阿童木。 最后,阿童木和申猴相互对望一眼,叶子峰掏出了自己带来的物件。 因为叶子峰刚才的表现,大家都很期待,以为他会带来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不想叶子峰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板砖,让大家大跌眼镜。 而曹爷和申猴都哑然了,不知说什么好。这块板砖分明就是那天他们在文物黑市,被他用1500元拍去的家伙,申猴还和他抬过价,不想他现在拿到唐家的文物交流大会上来了。 这块方方正正的板砖大家都认识,秦砖,一种根本算不上珍贵的文物,在旧长城,周围就有人用秦砖砌猪圈。 而那位戴着傩面具的人,在见到叶子峰拿出秦砖的一瞬间,猛然站了起来。随即,他感到自己的失态,然后装模作样地走过来,拿起秦砖看了看,说:“这个兄弟真有意思。这秦砖品相很好,不过普通了点”。 傩面人的声音很柔美,界于男声和女声之间,让人听了都酥到骨子里去了。 但大家都是人精,之前面对蛋壳黑陶杯、范宽的这些文物珍品,这位傩面人都没有都没有这么大的动静,而当阿童木拿出这块秦砖时,却如此失态,这块秦砖一定有蹊跷,但大家怎么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就算是“祈年”的秦砖,现在市面上的价格也不会过万,根本没法和他们的器物相比。 “是普通了一点,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 叶子峰竟然直接和傩面人开始交易起来,可后面还有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四人没有展示带过来的器物。 “什么价格?”傩面人作为唐家主持人,好象也忘了唐家的规矩,直接询问起价格来。 “这个数!”叶子峰伸出一根手指,在傩面人眼前晃了晃。 “一万?市场的价格!” “不是一万,是一千万!”叶子峰纠正道。 “一千万?”傩面人再次失态。 “一千万?这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我没听错吧?一千万?” “这秦砖我也有,我一百万!” “一千万。。。。” 大家都听到叶子峰报出一千万的价格,大家都是文物行家,自然知道这块秦砖的实际价格,有漫天要价,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漫天要价,大家对叶子峰都露出鄙视的神情。 傩面人嗯了二声,又恢复了常态,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吗?”等傩面人回到座位上,红脸面具人侧头在傩面人耳边轻声的问。 “是的,而且很强!”傩面人说。 就在刚才,当叶子峰拿出秦砖时,他感受到强烈地法力波动,它的法力之强,是他之前都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他才会有如此失态。 原本他想顺势将这件法器拿下,但对方却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