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断斋后院多了一个自闭的毛绒大团子, 硕大的一团缩在墙角,看着可怜巴巴的。
傅回鹤哄了好几天都未果,除了花满楼靠近的时候尔书会嘤嘤嘤, 傅回鹤只要试图靠近, 尔书的大尾巴就啪得一下抽过来,愤怒的小脾气全然没有掩饰。
傅老板有求于尔书, 低声下气地买了糖葫芦过来放在托盘里, 一字摆开用灵力推到尔书面前,示好地态度十分到位。
尔书的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惹得一些年纪小些,性格活泼的花花草草提着根系蹦来跳去玩得欢乐。
它用眼角余光瞅着傅回鹤, 小小哼了一声。
傅回鹤低声下气道:“是我的错,我怎么能嘲笑最最威猛帅气的尔书呢?糖葫芦是赔罪的, 大人当然也能吃糖葫芦了,我就特别喜欢吃, 但是这次我做错了事, 就罚属于我的糖葫芦都归尔书, 好不好?”
尔书嘴边的胡须抖了抖,心里简直爽翻了天。
傅老板这种架势谁见过啊!就算有那也不会是对着它啊!爽死了!!!
“嗯哼~”尔书清了清嗓子, 夹着那种低沉嗓音故作矜持, “其实也不是糖葫芦的事,是你的态度问题。”
“对对对, 是是是。”傅回鹤低头认错,面色沉痛。
尔书爽得尾巴在地上拍得像是鸡毛掸子,终于低头两三口卷了托盘里的糖葫芦, 嘴里鼓捣了几下吐出几根竹签子。
十几颗糖葫芦在嘴里, 尔书仗着自己现如今嘴大, 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说:“所以你肯定是有事找我,不然你才懒得理我呢,说吧,什么事啊?”
傅回鹤衣袍一掀,靠着尔书坐下,抬手挠了挠尔书的脖颈。
尔书会意,低下头用耳朵靠近傅回鹤。
傅回鹤道:“你有办法送我进封印里面么?用入梦。”
尔书咀嚼的动作一顿,墨玉一样的圆眼睛眨了眨,然后继续嚼着嘴里的山楂,想了好一阵才道:“不行,你的魂魄灵力太强了,我拉不动。一个你还行,把你送进封印里相当于把你送去你自己的过去记忆,这太难了。”
“你不是成年了么!”傅回鹤恨铁不成钢地撸了一把尔书耳朵上的聪明毛。
尔书理直气壮道:“成年了又怎么样,又没到成熟期,都不能化形,我还是个宝宝呢。”
傅回鹤:“……”
行。
“大宝宝,想个办法呗?”傅回鹤摸着尔书的柔软的长毛毛,手放上去就能陷进去一大块,手感不要太好,“我想去族地里查点东西。”
“嗯……”
尔书一边想,一边本能地用毛绒绒的爪爪在地上来回踩,看得傅回鹤手痒痒,索性捞了一只过来在手里捏着玩。
尔书被迫中断动作,一只爪爪被人捞走,瞪了傅回鹤一眼,索性在地上趴下来,脑袋搭在自己的爪爪上靠近傅回鹤的方向,将傅回鹤整个人圈在了身体中间。
“不行啊,要是以前的你还行,但是现在你封印就剩下两条了,就算咱们签订了契约,我还是害怕鹤鸣剑的剑气。”尔书小声嘟囔,“你的灵力和你性子一样刚硬的很,又不是像花公子那么温柔的类型……你心里没点数嘛。”
傅回鹤的手一顿。
尔书当即抬起大脑袋:“干嘛?实话都不能说哦?”
傅回鹤大力揉搓着尔书的脑袋,笑道:“我只是忽然想,你刚才说,一个我还行是吧?”
尔书被搓得摇头晃脑,晕晕乎乎道:“嗯?是啊。”
傅回鹤道:“那好,你把我送进七童梦里。”
“……啊?”
尔书懵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想明白傅回鹤的打算:“你是想要在花公子梦中进入封印的时候,你进去花公子的梦里?”
“不是,还有这种操作吗?”
傅回鹤笑眯眯道:“不知道啊,所以这不是在问我们威猛帅气,天上地下唯一一只最擅长造梦入梦的耳鼠大人么?”
尔书被哄得兽心大悦,嘿嘿笑了好一会儿,然后伸了个懒腰,爪爪开花在地上刨了两下,道:“传承记忆里没有耳鼠这么干过,但是好像也不是不能干,咱们可以试试,反正实在不行我再拉你回来嘛。”
老傅命大抗造,反正死不了,问题不大!
尔书想了想,又问:“要告诉花公子嘛?其实每次花公子入梦进封印都是最心神放松的时候,醒来这几天我几次感觉他的梦境都擦过封印没进去,可能是太想梦到的时候反而会梦不到。”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有时候迫切的想要梦到什么,反而会适得其反,甚至压力太大还会失眠。
傅回鹤思忖片刻,道:“那先不说,等进去梦里了我再同他说明白就行。”
“好哦,那我这两天试试,你记得和花公子一起睡觉。”
“一起睡觉?”傅回鹤眼睛一亮,“是不是靠得越近越好?”
尔书眼神嫌弃地瞥了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傅老板,呵呵道:“是一个时间睡觉,想什么呢?”
傅回鹤摆摆手,只听自己想听的:“那我今天开始就去蹭七童的床!”
尔书:“……”
干,一觉醒来,老傅的脸皮更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