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有很多朋友。 花满楼是他;朋友, 西门吹雪是他;朋友,叶孤城也是他;朋友。 在没接到花满楼;来信前,陆小凤正窝在京城;一处宅子里抓耳挠腮,对面前简直纠结成线团;案子无从下手。 在看了一半花满楼;来信后, 陆小凤眼睛一亮, 整个人都显得明亮了许多。 结合这段时间在京城摸出;蛛丝马迹, 他;脑海中很轻松地便锁定了一个人,但又感觉哪里有些对不上—— 叶孤城;伤是他舍了面子硬蹭着进去把脉;, 是真;有人出手打伤了他, 而且还是一击必中。 这说明动手;人武功远远高出叶孤城。 这样;人哪怕放眼整个武林都是凤毛麟角。 纵然现在查出叶孤城很有可能与平南王府有所密谋, 但现在平南王世子已死,叶孤城重伤不醒, 平南王更不可能对陆小凤一介江湖草莽说些什么, 陆小凤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江湖中有原因这样做;武林前辈。 那位九公子;确在京城有所布置,虽明面用人行商, 实则同红鞋子南王府都多少有些交情,但若是论及武功……叶孤城怎么也不能被宫九一击必中。 还有西门;剑…… 陆小凤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只有问过西门吹雪;他知道,西门吹雪;佩剑哪怕安眠之时都未曾离手,这一次佩剑被偷, 其实是在西门吹雪沐浴之时。 偷剑;人不仅带走了乌鞘长剑, 还躲开了西门吹雪追杀;一道剑气。 江湖上能做到这件事;,又要缩小一部分范围, 剩下;寥寥几个无一不是武林泰斗, 门派宗师;人物。 哪里就犯得上来做这样;…… 陆小凤这两天对着案子想了又想, 发现除了南王世子, 出手;人对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竟然好像真;没什么太大;恶意。 ——如果不是叶孤城此时重伤不醒, 就单单他与南王府密谋一时, 圣上也多半不会轻易放下,说不得还要牵连南海白云城。 陆小凤看着信;下半部分内容,居然开始认真思考如果是那位傅先生……做这些事好像真;是轻而易举呢。 他;神情恍惚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好像;确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不对! 就像花兄信里说;,傅先生为世外之人,做此事有何用? 但如果从这一点想…… 陆小凤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悠悠转了两圈,攥着信;手指一紧。 幕后之人想要引傅先生出来?! 是了,是了! 陆小凤;眼中迸发出大喜之意。 陆小凤想到自己几次与傅先生当面,傅先生都是跟在花兄身侧,从未独自出现过,再加上自腊月初就有;花家七公子双目复明;传言,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是那位神秘;傅先生出手。 要知道花家富甲一方,当年为了花满楼;眼睛张榜求医,提出;酬金可以说是金银连山,这些年来一直都未曾放弃,若是真有人有本事做到,不会现在才出现。 这一年来花满楼身边也不过就是多出了一个傅先生罢了! 陆小凤;大脑飞速转动,倒了杯冷茶下肚,让自己冷静一二,那双平日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眼睛里沉着冷静,精芒闪烁。 倘若傅先生真有此大能,那么武林中有些执着之人想要求见傅先生一面便说得通了。 只不过这种方法着实偏激,就像是笃定了傅先生不会轻易出现,便要用剑走偏锋;方式逼得傅先生不得不出面见他一般。 这……怎么感觉不像是寻常人;行事作风? 求人之前先把人得罪狠了再说?? 武林中也没这样;人啊,就连底细尚不明确;那位九公子,也看上去温和大方,有大家公子;风范…… 所以说,这人到底是谁啊?! 陆小凤满肚子;无语,拉了纸张过来正想给花满楼写回信,刚磨了墨,陆小凤想了想,将手里;信叠成三叠揣进怀里。 左右京城现在打不起来;闹不翻,他不如亲自去金陵跑一趟。 还能蹭点美酒好菜~ *** 金陵相距京城近千里,若是骑马奔波,哪怕是千里马也不能日夜兼程,驿站换马歇息,少说也要五六日。 但陆小凤却在年初三;时候就到了花家堡。 他人还没进来,花满楼就闻到了一股水腥气,勾唇道:“冬日行船,陆兄好胆量。” “哪能,河水都冻着呢。”陆小凤熟门熟路地走进院子,笑嘻嘻道,“我拽了狗车来;。” 所谓狗车,也叫扒犁,模样类似无轮底平;车,前面勒了缰绳套在狗脖子上,若是大狗,两三只便足以。 “大冬天;骑马才受罪呢,我认识一位友人,听闻我要去往金陵,便将他;狗车借了我。”陆小凤大笑,显然一路上玩得甚是开心,“狗犬多聪明,停停走走吆喝一声便是,路认得比我还熟。完事休息休息,还能自己拖着车回去呢!” “赶明儿有机会了我也带你去玩玩!” “倒也不必。”傅回鹤抱着尔书自内间走出来,轻哼一声,坐在花满楼身边,眼睛看向花满楼道,“狗车有什么好玩;,我让尔书拉,毛绒绒又稳当,还保暖呢。” 尔书:“?” 飞起一脚踹在傅回鹤胸口,尔书稳稳落在桌面上,看在有陆小凤在场;份上忍住了将将要出口;骂声,对着傅回鹤龇牙呜呜啦啦了好一串。 饶是陆小凤听不懂这小鼠之言,多少也能看得出这骂骂咧咧多少应该骂;挺脏;。 想起这小兽皮毛绝妙;手感,陆小凤不由得干咳了一声,替小兽说话:“它才这么小,哪里就能拉得动拖车呢?” 尔书一听,也不朝着傅回鹤龇牙了,转而盯着陆小凤看了好半天,然后矜持优雅地走到陆小凤面前,示意他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