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上元节理藩院众人又被叫回来加班,理藩院尚书阿喇尼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可把噶尔丹俄罗斯两边骂毁了。
好好的节日都不让人过,这些藩属国就会搞事儿。
半晌,阿喇尼带领底下的人写好郑重的国书,送到皇宫叫皇上过目,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
阿喇尼一下子精神了,神情严肃全神贯注的站在那里,一点点假期被叫来加班的不情愿都没有。
他的脚步慢慢地往后挪了挪,想等皇上怒火消了再进去。
只是,下一刻,他又听见有人说:“阿尚书怎么还没有来?”
阿尚书???
阿喇尼摸了下头上的汗,听得出来刚才那个声音就是辰亲王的,自己怎么得罪这位小祖宗了?这个时候把他戳到前面?
正想着,梁九功小跑着从殿内出来,看见他一把就拉住:“阿尚书,快进来。”
阿喇尼被拉着走进去,心里在弱弱反驳:本官才不想被叫阿尚书。
进去一看,内阁几位大学士、南书房的几位,此刻都在。
太子爷和辰亲王一左一右的站在皇上两边,在他们家尊贵无匹的太子爷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雪白的海冬青。
阿喇尼低着头,打袖子叩首道:“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太子爷、王爷。”
康熙没耐心地打断他,“免礼免礼,你看看这个。”
梁九功双手捧着一个卷卷的纸条送过来。
阿喇尼拿起来,非常疑惑是什么东西能让皇上发这么大火,待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也有些青。
这是噶尔丹和西藏第巴桑结嘉措的秘密通信。
从这封信的内容中可以看出来,罗桑嘉措非常赞同噶尔丹对喀尔喀蒙古发动进攻。
还有点鼓动支持的意思。
阿喇尼知道,前几年皇上就已经对五世不满了。
康熙十九年,外番蒙古喀尔喀部送来进贡的礼单,其抬头的名字以厄尔德尼济农为首,但布达拉宫那边所给的文书内并没有这个指派,他们拿不准主意,暂时拒收了喀尔喀的贡品。
随后请示皇上,然后被皇上像是看傻瓜一样的看了一眼。
那次皇上便给了他们明确的谕示,以后其外番蒙古的进贡收与不收不必看□□那边的文书。
意思就是他们一体为朝廷臣子,喀尔喀蒙古并非□□臣属。
更久远的一次矛盾就是三藩之乱伊始,皇上曾诏令青海的蒙古兵入川做为吴三桂北上的屏障,但五世□□当时即以各种理由推脱。
西藏的政务这些活佛能插手,皇上心里早就介意了吧。
这次罗桑嘉措又跟噶尔丹互通往来,不是往皇上脸上扇巴掌吗?
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人家在青海蒙古有那么多信徒。
当年五世□□进京,先帝爷是要亲自起迎的。
阿喇尼眉头深深皱着
,看了半天也不说话,殿内安静地只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突然高士奇问道:“尚书大人,对这件事,您是何看法?”
阿喇尼想了想,肯定不能不顺着皇上说,道:“皇上,罗桑嘉措自从和先帝爷会晤之后,一直都表现得很友好,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英说道:“皇上,微臣觉得阿尚书所言有理,不如先派使者去藏区探探虚实。毕竟这封信,出自罗桑嘉措最信任的第巴之手,或许是被蒙蔽了也未可知。”
康熙的脸色很沉,其实在他心底,无论道、佛,都不应该成为干涉到朝政的存在,也曾训戒过这两派为首者,让他们以修养个人心性为要。
但对于西藏黄教,因着地僻偏远,信徒众多,他一直恪守皇阿玛之前定下的尊崇黄教的国策,以期边疆安稳。
“自朕登基,每年都从四川打箭炉之赋税种拨出五千两给布达拉宫,茶叶等中原珍品,也没有少给过他们。难道是朕太宽和,才养大了他们的心?”
康熙的面色有些阴沉,目视下面站了两排的大臣。
就有个冲动的,说道:“皇上,奴才以为西藏的教务,应该由朝廷指定人管理,那些活佛什么的只管渡己渡人便是。”
大家都看向说话的人。
费扬古。
当年跟从安亲王岳乐平定三藩之乱,没少立军功,回京后被授予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衔。
但一般议事,他都不来的啊。
张英等文臣心里咯噔了一下,皇上把这位武将叫过来,难道是想对西藏采取武力措施?
康熙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费扬古的说法,只是道:“众爱卿,噶尔丹这是立志要吞掉喀尔喀蒙古,东西两边的帮手都叫他给找好了啊。”
“与噶尔丹这一仗,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最后一句话落,文臣们的身子都是一哆嗦。
阿喇尼干脆地跪下道:“皇上,奴才愿意去北方镇守,绝不让噶尔丹南下的机会。”
高士奇小心说道:“皇上,这,噶尔丹他敢吗?”
“他敢吗?”康熙怒道,“恐怕他很敢。”
高士奇立马缩了。
康熙转身,给阿喇尼要他们拟好的国书,看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