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知道了,”曹寅笑着说。
码头很热闹,年轻的公子和须发花白的老翁骑着马,停在来往拥挤的人群外。
“人呢?”
曹寅手里牵着马,问等在这里的曹家家人。
小厮伸手往最热闹的一个地方指去,道:“那边。大爷,您让我们等的两位小公子在那里搭救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曹寅:???
顾景星哈哈笑道:“竟然是两位爱心泛滥的小友。子清,咱们须快些过去,免得小友损失了钱财。”
没来过江宁、苏杭的人不知道,这段时间门冒出一伙儿骗子来,经常用的手段就是一个以貌美如花的女子卖身葬父/葬母。
等收了钱,这些人便没影儿了。
顾景星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到处游玩,见过两次这样的骗子,被骗着的,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不缺钱财的公子哥儿。
最后往往是骗子收获多多,公子哥儿失钱事小失心事大。
一路顺着人群走到里面的位置,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人群中心跪着的一身素白的女子果然清艳。
两个少年面对女子站着,从后面看,一人摇着扇子一人正耐心和白衣女子说话。
“我们兄弟是真心搭救姑娘的,再说你本就是卖身葬父,何以银子放在面前却不要?”
看见背影听到声音曹寅就放心了,这绝不是辰亲王和太子的任何一个人。
辰亲王和太子爷,那都是在那天底下最需要心思的地方长大的,两人怎么可能被这么小小的伎俩骗了?
不过两位小爷人呢?
还没来?
或者是小厮本来认错了人!
正这么想,小厮凑过来道:“大爷,我们听您的没敢就上前跟两位小爷说话。”
曹寅:“你们认错人了,还看到其他符合特征的人没有?”
认错了?
小厮挠头,“我们等了两天,真的只看见这两位坐着大船,衣着富贵的小爷啊。”
这两个少年的确是和特点相符,但一个虚胖一个低矮,怎么可能是他让等着的小爷?
可不是穿得好就是富贵的!
顾景星兴致盎然的看着卖身葬父女和那背对着他们的少年对话,一会儿听到那女子哭啼啼说“不要公子的银子,是公子给得太多了,小女子只有一身,恐无法偿清。”
一会儿又听这公子坚持道:“姑娘真是善良人儿,统共五两而已,刚刚够买一副薄棺,你就别客气了。”
顾景星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对曹寅道:“你的朋友是个有意思的人。”
只不知是看穿了这群人是骗子故意如此说,还是本人就待钱认真不舍得拿更多银子出来。
曹寅解释:“小厮们认错人了,我等的人可能还没到。”
话音未落,听到右侧前方响起一道声音:“子清?你怎么在这儿?”
正看古
代现场版卖身葬父大戏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笑声好奇,
闻声望去的苏辰就看到了曹寅。
曹寅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袍,容貌清俊,在人群中也是非常显眼的。
小厮听见有人叫他家大爷的字,还如此熟稔,声音却又如此年轻,就好奇自家大爷怎么会结识这样的人。
穿得也不怎么样嘛。
苏辰和胤礽穿的都是细棉衣服,看来也就是小有家资人家的孩子,不像现代很多人都喜欢透气性比较好的棉布,此时的人们以各种丝绸制品为尚。
但其实苏辰他们的衣服,是棉纱和蚕丝混纺的布料,既不过份滑溜也不像纯棉布那样厚硬,穿起来很舒服。
曹寅顾不得回顾景星的话,闻声看见两位小爷,赶紧便从人群前面过去了。
“大爷,二爷,你们怎么在此处?”
曹寅把皮球踢了回去,坚决装作只是偶遇,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是不是!
皇上提前给他漏的信儿,坦不坦白就由皇上决定,倘若辰亲王太子爷觉得皇上派人在暗中监视他们从而恼了,就由他们父子之间门解决吧。
自己可承担不起任何一方的怒火。
胤礽这才看向了曹寅,只见这人一脸的无辜。
“曹子清,那你来码头是有什么事吗?”他问说。
顾景星此时也走到他们旁边,听此言语之气,颇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在江宁这片地方,能够对曹寅用这样语气的也没有几个人。
听他们是北方口音,子清又亲自跑过来接人。
难道是京城中哪个勋贵之家的孩子?
可是,穿的衣服却不太像。
顾景星不着痕迹打量的目光突然顿住了,这边一位容貌不那么锋利的少年脑袋上扣着的瓜皮帽底下是不是长着头发的?
意识到这点,顾景星心头像是被狠狠砸下一块巨石般,疼而沉重。
虽然他打量的目光不明显,苏辰还是注意到了。
这就是顾景星?
苏辰没有见过顾景星本人,但知道曹寅有个血缘上的亲舅舅是他。
康熙十七年诏各省都抚推荐鸿儒时,苏辰看见了顾景星的名字。
而他在前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