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找到两位小爷,自然不可能忽略他们所在的地方、以及之前所做的事,这时就请求单独奏对。
“王爷其实,是带着太子爷下馆子去了。”
康熙:下馆子?我儿子这么小就知道下馆子了?
“行,朕知道了,你出去吧,将何庆叫进来。”
何庆就是和曹寅一起去找人的那名暗卫,曹寅心里清楚,这是万岁爷要人去给两位小爷扫尾呢。
曹寅出来拍拍何庆的肩膀,叫他进去回话,然后便到外面,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辰亲王,就看见纳兰容若远远的走来了。
“王爷和小太子没事儿吧,”到跟前,纳兰容若就这么问,“他们去哪儿了?”
曹寅心想去下馆子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笑道:“怎么没事,王爷和太子爷都挨打了。”
纳兰容若震惊:“打板子了?”
不能吧,只是偷跑出去而已,不至于的。
曹寅说道:“你怎么想的,谁家父亲舍得给儿子上板子!”然后右手手心朝上,抬起来示意一下。
纳兰容若了然,万岁爷亲自打的。
这,倒不能说挨打了。
他小时候阿玛都没有这么事事过问亲自教导呢。
正想着,头上传来嘶嘶的声音,纳兰容若和曹寅都是下意识抬头,看到趴在栏杆边的兄弟俩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在脸上露出一抹标准笑容。
苏辰跟曹寅示意了下巴掌,等着我跟你爹说说,叫你也尝尝手板炒肉的滋味。
不过转念才想起,曹寅他爹在江宁任织造呢,织造也就是专门给宫廷用丝织品采买的官,上一个月苏辰和保成还收到曹寅带进来的他爹给他们俩捎的江南布纸。
曹寅朝上拱拱拳,到一边忙自己的去了。
苏辰看着还没有走的纳兰容若,眼神表示:每天看见明相的次数还挺多的呢。
纳兰容若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也赶紧离开这地方,免得叫两位小爷觉得刚才被他和曹寅嘲笑到了,想出什么法子整他们。
酉时末,庆云殿才没了美丽夕阳的笼罩,一个姓赵的公公带领着小太监们进来掌灯,先给万岁爷办公的地方点上灯。
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万岁爷起身的动静,跟着是对梁总管说的:“去楼上看看。”
赵公公小心地退在一边,等万岁爷离开,才带着人继续掌灯,隐约听见说:“俩孩子吃了没有?待会儿你回乾清宫一趟,叫御厨拣着他们喜欢的菜准备几个。”
苏辰正在写着关于军队的管理方法,感觉面前有阴影,没抬头先伸手盖住了纸上的内容,道:“阿玛。”
“嗯,”康熙摸摸儿子的脑袋,问道:“打的还疼不疼了?”
苏辰摇头。
康熙拉个凳子在一旁坐下来,道:“这次,阿玛的确是着急了。但是辰儿,阿玛要说你,你是哥哥,领着保成如此胡闹,也的确该打。”
苏辰
道:“我有把握的。”
“有把握也不能冒险,
”康熙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你们身份贵重,尤其要记住,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牵涉到的都不止是你们自己。”
苏辰点头道:“阿玛,我知道了。其实我只是想和保成出去开点荤,我们还要长身体,每天吃素容易营养不均衡。”
保成认真点头,似乎很知道营养不均衡是怎么回事。
“而且,我也很想吃肉了。”
康熙:“是阿玛疏忽在先,这次的事也怪阿玛。”
其实说是守孝禁荤食,但一般人都不会这么严格的执行,如果婉容还在,即便守再大的国孝,她心细,私下里不用惊动任何也能给孩子补上缺的这点子肉食。
面对阿玛老爹这么真诚的道歉,苏辰也不由自主反省自己的错误,道:“我们想吃肉,应该先跟阿玛说,而不是偷偷跑到外面去吃。”
“不过,阿玛,北京城有什么反动势力吗?我们俩没带侍卫出去,您就这么担心。”
在苏辰的习惯性思维中,一国首都的北京还是在大白天,根本不用考虑安全问题。但是现在看阿玛这么担心,应该是还有白莲教或者什么反清复明组织在活动?
康熙不能对北京城的安全问题打包票,因此听到俩孩子只带着两个身边人就出去的时候,他那一时间确实是很担心。
只不过这么生气,是想治治辰儿的大胆罢了。
因此这话不能实说出来,康熙想了想说起先帝时期京城里的三大恶,黄彪李三、潘文学、黑五爷刘长林。
当年这三个不仅在京城里收保护费、包揽诉讼,还把手伸到朝廷政治之中,当初着郑亲王济尔哈朗审理李三的案子,李三到刑部公堂上根本不带怕的。
先帝朝虽然是把这股黑暗势力一网打尽了,然而这样钻各种空子求生的人却不会断绝。
鉴于顺治年间的京城三大恶,康熙对京城的稳定时常关注,很清楚目前虽没有李三那般大能量的,小蟑螂小泥鳅并不少。
只不过他身为御宇天下的皇帝,根本没有精力盯在这样的小人物身上。
听了三大恶的传说和阿玛的苦恼,苏辰拍胸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