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说道:“遇到了一个身上带伤的宫女儿,”他在旁边坐下来,“阿玛,咱们宫里对太监宫女们的待遇是不是很不好啊?”
康熙:“朕待人,很宽容。”
所以不是您的锅呗。
苏辰道:“在宫廷管理这方面,儿子有点想法。”
“那你就写写,阿玛看了给你批。”康熙笑道,心情很不错。
苏辰说好,才说起那个对食的事。
康熙换了个坐姿,道:“这是前明就留下来的陋习,依阿玛看,这没必要保留的,只不过当年你皇爷爷十分宠爱的那位董鄂氏,心肠柔软,有次宫中在太监那儿查处出很多污秽之物,有人求到董鄂氏跟前。董鄂氏觉得他们可怜,跟你皇爷爷说太监宫女也是人,得容许他们有自己的夫妻生活。”
“故此,一直到今日,太监宫女对食甚为风行。”康熙叹口气,道:“那是当年你皇祖父赞扬的,阿玛也只能当作看不见罢了。”
苏辰想到现代的历史专家们都有一个研究共识,那便是康熙大帝小时候并不受其父皇喜爱,如果没有孝庄太后,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康熙帝。
现在听到阿玛这语气,才知道阿玛小时候没有他父皇的疼爱,很可能是真的。
苏辰心疼不已,义愤填膺道:“心软坏事的多着呢,当年的一个决定,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的只想熬过二十五岁就回家的宫女。阿玛,这事您一定要管。”
康熙跟儿子卖了卖惨,严肃点头道:“确是这个道理,阿玛也常想,宫女往往不如太监势大,被逼无奈者众,这事儿是该查一查了。”
“嗯,”苏辰点头,“如果有御史就此事说阿玛不听话,我去骂他们。”
康熙看儿子这气,有一半儿是因着他都没见过面的皇祖父,心里还是挺熨帖的,笑道:“行,阿玛有辰儿和保成呢。”
全程根本没听懂对食是啥意思的保成两眼成圈圈。
其实自己有了儿子之后,康熙对先前父皇的不重视也就释然了,因为他当了父亲,他也体会到不由自主想要偏心一个儿子的感觉。
所以他对阿玛当年称董鄂氏所生的儿子为“朕之第一子”那句话,表示理解。
上面天家父子三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下面的大臣也就识趣的不凑过来跟皇上敬酒了。
宴席过午,康熙就带着儿子们回去乾清宫,大臣们也各自散去,一个下面的总管带着清扫的太监宫女进来打扫撤杯撰。
便有个本来在宴席上伺候的小太监跑过来,低声道:“王总管,您前面的那位燕儿姐姐,撞到了辰亲王跟前去了。”
王总管笑道:“那能怎么着,她还入得了辰亲王的眼?”
辰亲王也不能用咱一个奴才秧子不要的女人。
小太监进一步凑到跟前,道:“奴才稍微懂的一点唇语,辰亲王跟万岁爷说了对食之事,看模样,是要整治的。”
王总管脸皮子一抽,强自笑道:“咱们
不过可怜人相互取暖罢了,辰亲王高高在上,连这点也不允许?”
“≦≦”
王总管忒了一口,手指头往上指着:“他们一个个都在外面安置着宅子,谁知道是不是比咱们搂的女人更多?”
这一辈子都不是个完整人了,该享受的还不让享受,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辰打了两个喷嚏,这是有人在背后骂他呢。
玩笑的想着,苏辰换下沾染着酒味、菜味的衣服,正要出门,小柿抱着顶春夏的单帽追过来:“王爷,外面凉了,您戴着帽子。”
苏辰停下来接过帽子,笑道:“我的帽子都让你管着了?”
每次出门都是小柿给递帽子。
小柿说道:“奴婢小的时候常听娘说,受寒总是容易从头上起,一热一凉就要记得脱帽戴帽。”
苏辰点点头,又问霜痕等人近来的情景。
小柿回说:“她们早出晚归的,简直把这里比家里还自在。”
看她有些不满,苏辰笑道:“你也不必天天守在家里,去外面看看,我让你做的包在京城可是十分风行。”
“对了,今天晚上记得提醒我,给你们结算年后的月银和奖金。”
说着把帽子压在头上就跑着出去了。
自从把霜痕提到身边,苏辰把昭仁殿在他名下的八个伺候宫女都任用起来之后,这些宫女们领的就是双份月银。
一份儿是宫里内务府发的,一份儿就是外面粉饼厂发的。
粉饼厂发的要比内务府的丰厚很多,因此渐渐的,各处都知道昭仁殿的宫女们十分有钱,相对着的另一边弘德殿,伺候保成的那些宫女们就显得很是比不上。
保成根本没有提拔培养宫女们的想法,也不觉得自己作为主子,应该照顾她们,于是在不知觉的时候,弘德殿的几个心气高的宫女儿,已经看昭仁殿这边的十分不顺眼起来。
小柿待王爷向前面去了,才转身回去,在殿内外间坐着一边照看一边做针线,知晓王爷喜欢人有新奇的想法,她手里绣的这个荷包就是自己想的样子。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经过一路询问,停在昭仁殿大门外,连山提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