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传信的小厮还等着您回复呢,您要是不想去,我这就去回绝了。”采荷说着就要往院外走去,刚刚迈出一步,却被施妙鱼拉住。 “不用,你就去跟他说,秋日菊花虽然开得甚好,但还是那秋日的螃蟹最为肥美可口,请他晚上过来府上吃螃蟹吧!” “小姐……”采荷想说什么,但见施妙鱼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有再阻拦。 “记得让他单独赴宴,走南门。” 施妙鱼狡黠地眨眨眼睛,眸中闪过一点碎芒。那些喜欢苦心钻营算计的人啊,倒是不妨让他们给自己做个调剂,日后还用得着呢。 华丽的请柬还拿在施妙鱼手上,扫了一眼那落款的陆江荣三个字,施妙鱼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厮施庆松还悬赏千金要给施妙柔治脸,这么多钱,不赚白不赚。而且趁此机会可以治好她的脸,再让她跟陆江荣凑到一块儿,渣男贱女凑一对,想想就觉得搭对儿。 打定主意,施妙鱼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街市,皇城的街市,每日都这般热闹,人来人往,充满了幸福的烟火气息。 去林家药铺配齐给施妙柔治脸的药,施妙鱼直接去了顾清池的府上。 她不可能亲自拿着能给施妙柔治脸的药回去,那自然是少不得要跟顾清池借个人用用了。 在王府门口,施妙鱼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但在她拿出身上那块顾清池的贴身玉佩之后,府上的侍卫和佣人很快就进行了通传,并恭恭敬敬地将她带到了顾清池的书房。 书房在回廊的尽头,打开门,施妙鱼只见顾清池安闲地坐于窗边的软塌之上,面前的棋盘上是一个残局,他正潜心研究眼前的残局。 看到她进来,他剑眉一挑,斜睨她一眼,懒声道,“啧啧,某些人啊,偷了我的玉佩,竟然还有脸拿着这玉佩来这里找我,还真是……” 他眉目风流,最后的话音着意地拖长,那面容隐在窗边的光影之中,面上似有几分鄙夷和薄怒。 施妙鱼手中还捏着他的玉佩,握得久了,那玉佩便也有些温润的热,系着玉佩的锦绳有些磨损了,她怕哪日那玉佩一不小心便掉在地上摔碎了,拿回去之后便换了一条新的。 “王爷,我那天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后来,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所以特地来把玉佩还给你,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施妙鱼双手呈上玉佩,面上笑意粲然,一双美眸眯成月牙的形状,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女儿家的柔软。 这道歉明显没有任何诚意,顾清池没有去接玉佩,而是傲娇地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转而问她,“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没有事,她不可能会拿着玉佩亲自找上门。 “王爷,说起来,我今天来,是想向您借一个人,借一个长得像神医的人。” 施妙鱼毫不避讳,将自己所求直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顾清池心中便已了然,这丫头是在打的什么主意了。 早上施家才贴出那个重金悬赏的告示,她这就来借人,用意不言自明。 沉吟片刻,顾清池薄唇轻启道,“这样吧,你能下得赢我,我就借给你。” 他示意她坐到对面,然后将棋盘收拾干净,伸出右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施妙鱼来到顾清池的对面,她所执为黑子,先行一步出棋,可她棋艺并不精湛,不出五步,就被他封住了生路。 “哎哎,这颗我下错了,我重新走,重新走。”施妙鱼将那刚刚落下的棋子拿起来,换了一个走法。 顾清池瞥她一眼,并不说话,落下一子。她面上有点薄红,阳光照过来的时候让她的脸庞看起来柔润而细腻。 又下了几步—— “我这一步又下错了……”施妙鱼第二次悔棋,小脸上挂不住,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之后又有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是眼看着要输了,施妙鱼就悔棋重走,但每次都不出五步,就又被封死在角落。 唉,突然有点后悔幼年学棋的时候老是走神,最后先生考试的时候,也不过是勉强过关。 施妙鱼第五次悔棋,顾清池终于忍无可忍,“落子无悔。” 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