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诚, 有个人找你,说是你的家人,”本来今天休假的同学, 忽然来到医院找元蛋,元蛋一听有人找自己,还有些疑惑, 毕竟他的全家福天天摆在那,同学也是认识的。
“我家人?”
同学闻言脸色奇怪,“他说他是你亲爹。”
元蛋眯起眼, “我亲爹?”
见有人看过来,同学赶紧把他拉到走廊边上。
“他是这么说的, 找到我们住的地方了,这会就在医院外面,穿得挺有钱的样子,就是人很瘦, 一看就知道得了大病。”
都是学医的,有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查完房出去看看。”
元蛋正要去查房。
“我去,”同学拿过他手里的东西, “我替你代班,就算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那也别闹起来,咱们才转正,你这个时候闹出事儿,对你可不好。”
“我明白,”元蛋点头, 快步下了楼。
知道自己不是唐文生亲生儿子的是一场意外, 元蛋在唐父那确定是事实后, 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唐家人。
倒是唐文生主动找到他谈心。
关于那场算计,关于他的亲生父亲,还有他母亲的事,没有添油加醋,都是实话实说。
“如果没有阿月,我一辈子都不会去管你,”唐文生的声音很冷淡,“你的存在,让我娘有活下去的理由,她撑下来了,不然我早就把你送回乔家了。”
元蛋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换作他,他对这个留下来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有些泄愤的,把他掐死都是很有可能的。
可唐家人不但留下了他,还把他养了这么大,和亲生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这一代的恩怨是我们的事,”唐文生见他失魂落魄的,想了想还是道。
“你很好,小时候很懂事,也很乖巧,长大了也没让我们怎么操心,你或许是来我们家报恩的,总归,你要是认我们,我们还是一家人。”
元蛋红着眼抬起头,“我是唐家的孩子,永远都是!”
想到这,元蛋已经到了楼下,他一眼就认出邛元了。
当年这个人和他亲娘去学校看过他,邛元并没有认他,甚至还说他是乔思雨新的家人。
“元蛋。”
邛元很瘦,现在才秋天,却已经穿上了棉服,他戴着几十万的手表,脖子上也戴着很粗的金项链。
元蛋看了他两眼,走到跟前,“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我有事跟你说,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吗?”
邛元咳嗽两声,满眼期盼道。
“抱歉,我在上班,”元蛋毫无所动,“如果想谈事,可以在后天下午。”
“好,我等你。”
邛元赶紧应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新表,也是几十万的价。
“这么久没见面,我也没什么给你的,一点小心意,你收下吧。”
元蛋手腕上也戴着一块表,不过才五十几块钱,但这是铁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很喜欢。
“不用,”元蛋看都没看那表一眼,转身就进了大楼。
邛元看着他走远,捏紧手里的盒子,最后叹了口气。
报应啊。
他当年没认下元蛋,把乔思雨骗进黑厂,就和那位富婆结了婚。
但结婚前,富婆让他签订了财产分割,一旦离婚,他什么都得不到。
加上富婆有些嗜好,在结婚后才显露出来,把邛元折腾得够呛,为了满足对方,拿到更多的零用钱,邛元吃了不少虎狼之药。
他本来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没少受冻受饿受欺负,这身体早就有病根,吃了那么多伤身的药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各种病也出来了。
好在富婆后面被他哄得很好,去年也算是寿终正寝那种,虽然一大半的家产全部留给她娘家人了,但是剩下那一点也够他无忧无虑生活。
邛元立马包了几位情人,本以为好日子来了,却不想好景不长,他被查出绝症,最多两三年的日子了。
这个时候,邛元慌了。
他和富婆并没有孩子,其余女人生的孩子也没来找他,认他,只有乔思雨这个傻女人,把孩子带到他跟前,想让他认下。
这个孩子还是个儿子,如今医科大学毕业,在市医院工作。
唐家人把他养得很好。
邛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元蛋,想让他认自己,说到底他才是元蛋的亲生父亲。
再说他有钱,这些钱他死后全部留给元蛋,这样他死后,就有人祭拜他,不会成为孤魂野鬼了。
想到这,邛元露出一抹讥笑,当年年轻的时候,他肆意妄为,什么都不信,就信自己,如今也知道怕了,也害怕成为没人祭拜的鬼了。
两天后,元蛋和邛元在一所茶楼见面。
邛元这次拿出来的是几本房产证。
“这两处是省城东郊区的别墅,环境很好,这两处是城中心的楼中楼,两套都是三百多个平方,视野很好,非常适合你们年轻人住。”
“还有这两张银行卡,”邛元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