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腹诽:莫非太上皇已经哑了?
咳。
文烁能感觉到自从父皇身体好起来后对自己愈发不满了,他也很苦恼哇,毕竟他是个真·孝顺的孩子,做不来那种把老父亲圈在行宫里的决定。
没想到最近他的一系列动作竟都没遭到父皇的阻止,文烁摸不着头脑,确定父皇并未生什么大病后索性放开手脚干了。
是以才有如今这个局面。
他遥望贡院踌躇满志:局势一片大好,朕的未来心腹们,要努力哟。
林隽并不知道高层大佬们的种种博弈。
他现在正在第三场策论的考场上奋笔疾书。
策论是他的强项,林隽挥舞着毛笔写得刷刷的。托前世见识广泛的福,林隽越写越激动,简直想呐喊:没有人!比我!更懂!策论!
交完卷后,林隽伸着懒腰走出考场,他现在觉得浑身轻松,有种跑完两千四以后的兴奋感。
林隽难得如此放纵,去酒馆弄来一瓶陈酿与孔李二人喝了个一醉方休!
考完了,剩下的就交给考官吧。
礼房,考官们这几日看试卷看得头晕眼花,纷纷化身麻木的阅卷机器:这个字丑,三类!这个经义都没读通顺,差评,四类!这个还行,就是观点平庸了些,唉,三类吧。
老天,何时赐我一张文章新丽、字迹优美的答卷呢?
李大人正感叹着,一张优秀试卷映入眼帘。他瞪大一双眼,越读越激动:这勘出精意的时文,这力厚思沉的论判,这新颖而不失可行性的策论。这这这,一类文!本官把话放在这儿了,这就是一类文中的极品——超类文!
哎呀。有点过于了。
李大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颠颠捧着卷子呈到主考官李大人面前,“大人,这份试卷勘取头名。”
没错,主考官也姓李。
主考官慢条斯理地接了试卷随手放置一旁:“头名试卷我已有计较,放着吧。”
李大人急道:“这份试卷真的很优秀——”
主考官打断他:“李侍读!优秀的试卷比比皆是,头名当优中选优,老夫难道会妄言?罢了,你姑且自己看。”
他递给李侍读另一份试卷。
主考官身为翰林学士,李侍读对他的眼光还是认同的。他怀着欣赏又一佳作的心态捧起来看了,心中有点失落。
就这——
说好听点叫辞藻华丽,说难听点不就像圣上说的精于词句而内容空洞?这普普通通的策论,明显能看出国子监先生教授的痕迹,实在老生常谈、难出新意。
啧,他正要据理力争,却被另一间阅卷房的童大人叫住:“李侍读,来帮我看看这份卷子呢?”
李侍读见他面有急色,暂且按下心思小跑过去。
童大人却是悠哉游哉地继续阅卷。
“童大人,你要我看哪份试卷?”李侍读皱眉。
“我说你,动动脑子,”童大人恨铁不成钢,“你跟他争论什么?”他冲李学士那边撇嘴。
“他那份卷子确实不如我手中那份言之有物……”
“我懂,”童大人悄声说,“那又有什么办法,”他冷哼一声,“想必那份卷子是顾二公子的呗?你如何拗得过他?他背后可是顾平那老匹、咳。”
李侍读愕然:“不是糊名?他如何得知?”
“你个呆子,每个人的运笔方式自有差异,亲近点的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别想争了,去批其他的罢。”
李侍读长叹:“我这心里过不去,我们有负圣上嘱托啊。”
“你忘了今科还有复试?兴许你看中的那人是个精于杂科的好手呢?到时换一批人做考官,可由不得他了。”
“但愿吧。”李侍读却不抱希望,顾宜自小也有名家教导呢,一般人哪里越得过他去。
阅完卷后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顺天顾宜,第二位则是苏州举子林隽,应天府吴圭第三,凤阳府孔翎第四。
今科由于需要复试,是以会试名次悬而未决,要等复试结束后两边成绩相加才得到最终结果,这个名次才是张榜时的排名。
二十七日,礼部张贴参与复试的举子名单。
从这个名单上也能看出考试成绩排名。
李茂排在第一百五十名,他拿到成绩喜笑颜开,这可是全国举子都参加的考试,他还能排在一百多名太好了。
得知自己位于第二,林隽还没怎么样呢,孔翎倒先呛声了:“我看这帮考官眼睛是废了!”
他认可的第一只能是林隽,顾宜算什么登西。
林隽:……谢谢?我复试比回来?
孔翎傲娇扭脸:不然呢?
李茂:……啊咦?
二十八日考生开始复试骑、射、书、算、律五科,他们在武学考完骑射,继续到贡院考书算律。
众人都知道这五科考试能决定榜单名次,纷纷卯足了劲。林隽前世便会骑马,这世又有意训练自己,在骑射方面领先众人。
“砰——”林隽松弦,一箭正中靶心。
他轻松地砰砰放箭,十箭均在中心。
举子们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这就是那位说话极犀利的林解元么?果然他的箭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