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本草》可是孤本。”净玄骄傲地说道,“原本是残本,是怀远大师花费了五年功夫才补全的。”
孤本?那书铺里是肯定买不到了。萧燕飞慢慢地翻了两页,心道:看来她也只能先去书铺买点大路货,凑活着装装样子再说。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夹着凌乱的步履声,朝这边而来。
一个苍老沙哑的男音客客气气地说道:“大皇子殿下,这是敝寺的藏经阁。”
大皇子?!萧燕飞一愣,放下书册,寻声望去,就见十几个身穿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簇拥着一个身着杏黄色蟒袍的青年出现在藏经阁外。
十七八岁的青年唇角噙着一抹平和的微笑,深目薄唇,剑眉挺鼻,相貌俊朗非凡,正午的阳光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周身散发出的那种高贵气质令人无法忽视。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正是住持怀远大师。
大皇子与锦衣卫的出现让这间原本还算空旷的藏经阁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大皇子的目光轻飘飘地在萧燕飞的身上掠过,没有丝毫的停留,并不在意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荏弱少女。
“搜!”
大皇子不轻不重地吐出一个字。
一声令下,那些锦衣卫齐声应命,不客气地四下搜查起来,动作粗鲁,一副凶神恶煞的做派。
“住持。”小沙弥净玄不安地走到了怀远大师的身边,小圆脸绷得紧紧的。
怀远大师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无事。”
萧燕飞静静地站在西侧的书架前,把自己当作一个摆件,免得惹祸上身。
锦衣卫们在藏经阁内仔细地搜查着,甚至连那幅圆光观音像都被掀起,确信画像后没有暗格,才又让画像归位。
“砰!”
角落里的高脚花几被一人推倒,连带花几上的盆栽也摔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泥土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这藏经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半盏茶功夫,就有两个锦衣卫挎着绣春刀往萧燕飞这里搜来。
“你,让开!”其中一个方脸锦衣卫趾高气昂地对着静立在书架前的萧燕飞道。
萧燕飞从善如流,往另一边挪了几步,半垂着小脸,目不斜视。她既不看那些锦衣卫,也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搜什么。
书架与书架之间大概隔着四尺的距离,能否躲人,一目了然。
但那方脸锦衣卫还是往里面走了一个来回,接着昂首阔步地走到了大皇子跟前,抱拳道:“禀殿下,此间没有发现。”
大皇子又扫视了周围一圈,就率先从藏经阁里走了出去,不冷不热地丢下一个字:“走。”
其他锦衣卫呼啦啦地跟上,怀远大师与净玄两个僧人走在了最后。
藏经阁内剩下了萧燕飞一人。
高高的书架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大门口的那些人,只听门口的大皇子语气平静地问道:“住持,后寺还有哪些地方?”
怀远大师就道:“那边是观音殿,还有药师殿。西北方是几座佛塔……”
怎么还不走啊。萧燕飞一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抬手又往书架抽书。
那本书才抽出一半,就听“滴答”一声,什么液体从上方倏然滴下。
手边放的那本《圣公本草》上赫然多了一点不明的红色液体。
萧燕飞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又是一滴殷红的液体滴落,书册上又添了一点红渍,红得触目惊心。
这是血?!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赫然间,她明白了刚刚那些锦衣卫在搜什么。
“杀人灭口”,“一刀封喉”,“惨死当场”等等的词在一瞬间疯狂冲入了大脑,萧燕飞压抑着抬头去看的冲动,佯装镇定,若无其事地把抽了一半的书又塞回了书架,假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就往外走。
可才迈出一步,就见眼前有一道鬼魅的黑影从上方高高的房梁轻盈地一跃而下。
落地时,悄无声息,仿佛一头矫健敏捷的黑豹。
完了!
萧燕飞的瞳孔猛地收缩。
下一瞬,她只觉得脖颈一凉,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抵过来,长剑轻轻巧巧地架在了她的颈侧。
锋利的剑身微微地陷进了她柔嫩的肌肤,脖子上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
这是示威,也是警告。
萧燕飞颈后汗毛倒竖,脊背更是绷紧,从这人的眼中看出了冰冷的杀意,刚才那不吉利的签文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还不想死!!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求生的本能让她当机立断地用意念打开了她的急救箱,接着左掌心的月形胎记一热,手中就多了一个褐色玻璃瓶的咳嗽药水。
她一言不发地举高左手,让眼前的黑衣人看到她手里这小小的玻璃瓶,定定地直视着对方。
挡在她身前的是一个二十上下、长身玉立的青年。
他比萧燕飞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神色冷峻。
那鸦羽般的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剑眉如墨,目似寒星,鼻梁高挺,那线条明晰的脸庞俊美无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