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脸色一白,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承认这话啊。
她阴着脸道:“今天奴婢说什么,也要带走王太医。”
“你试试。”萧王道。
两名侍卫手摸上了腰间的刀。
“谁敢上前一步,杀。”
几个太监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禁后退两步。魏嬷嬷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她看了看萧王妃。
萧王妃皱了皱眉头,萧王态度如此决然,让她也着急不已。
萧王一个眼神,侍卫拖走了王太医。眼见着萧王妃和魏嬷嬷都来了,也没能拦住萧王,王太医面若死灰。
萧王妃见状,上前两步,口中道:“王爷三思啊。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未查清,或许王太医真的是无辜的呢。”
她说话时,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镯子。
王太医看见了,瞳孔一缩。这白玉镯子,是他夫人的。想起家中妻儿,王太医心底升起一股酸涩,眼神变得坚定。
魏嬷嬷也注意到了萧王妃的动作,她眸光一转,伸手一推,把一太监往前推去,喝道:“把人给我拦下,谁敢后退,太后绝不饶他!”
太监们心里害怕,还不得不上前。两名侍卫见此情形,下意识的掏出了刀。
电光火石间,王太医用力撞在了刀上,整个刀身没入腹部,鲜血直流。
侍卫都防着太监,王太医又被捆着手,而且他方才为了活命,脸面尊严都不要了。如此一个怕死之人,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寻死。
几个呼吸之间,王太医便已气绝。
临死前,他断断续续道:“下……下官……是冤枉的……”
萧王盯着他的尸体,眼神瘆人。
魏嬷嬷大怒道:“好一个萧王!想要屈打成招不成,便草菅人命!大齐还有国法吗?奴婢一定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太后,让太后定夺!”
说罢,她领着人走了。
“魏嬷嬷!”萧王妃喊了一声,魏嬷嬷脚步未停,萧王妃担忧道:“王爷,太后那边……”
萧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着那支白玉镯子,“这镯子挺好看,从前本王怎么没见你戴过?”
萧王妃神色一僵,很快恢复了笑容,无奈道:“妾身还有许多这样的镯子,王爷何时关心过?”
萧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萧王妃眸中带着点点笑意和一丝幽怨,滴水不漏。
片刻后,萧王妃移开目光,望向紧闭的房门,“少夫人和孩子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萧王抓着她的手,“李院正在里面,你就别进去添乱了。”
萧王妃只好在外等着。
里面已经没有血水端出来,叶清清的呼叫声也听不到,静悄悄的让人心烦意燥。直到夜幕降临,房间里才传来杂乱的哭声。
早等的心焦的萧王妃心头一喜,面上却是一脸忧愁,她快步走到门前,大声问,“怎么了?”
房门打开,李院正满脸疲惫的被人扶着出来,愧疚道:“下官无能,孩子……唉,少夫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能不能醒,还要看她自己。”
他虽没说具体,但意思不言而喻。
萧王一拳砸在了墙上。
萧王妃心头狂喜,却是一副悲愤模样,一把推开李院正,快步进了屋子,里面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捂住了鼻子。
沈从安、沈如月等人围在叶清清床边,围得水泄不通,透过缝隙,萧王妃可以看到双眸紧闭的叶清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陈氏见了她,双目通红,就要向她扑来,沈如月牢牢把人抱住,“娘,你冷静点。”
陈氏眼泪直流,萧王妃心里大爽,这段时间受到的憋屈,在此刻终于全部释放。她假惺惺的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走上前安慰陈氏道:“妹妹,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看开点。”
“是你,是你对不对?”陈氏低吼道。
萧王妃往后看了看,萧王还在伤心,没有进来,她靠近陈氏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是我又如何。你不该回来的,你该死在二十年前。今天,死的是你孙子。以后,你的儿子、女儿、朋友,我会一一让他们死在你眼前。”
她撕去一直以来的伪装,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痛快又怜悯的望着陈氏,仿佛看着一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
陈氏睚眦欲裂,“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你不得好死!”
萧王妃后退一步,拍了拍胸口,委屈道:“妹妹,我好心安慰你,你……唉,算了,今天我不与你计较,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房间中的血腥味太浓,萧王妃不想多呆,用帕子捂着眼角,极为伤心的走出了房间。
等她走远,叶清清这才睁开眼睛,小声唤道:“娘。”
陈氏紧紧抿着唇,走到叶清清面前,握住她的手。
叶清清拉着她的手,放进被子中,让她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低声道:“娘,宝宝好好的呢,我们也都会好好的。”
陈氏颤抖的身子这才慢慢平稳下来。萧王妃的话,掀开了她心头的伤疤,更戳中了她心中最为恐惧的部分。自从回京以来,陈氏每日都在担惊受怕。
萧王妃城府深,手段毒辣,背后还有护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