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电话那头张秘书的声音让蔺贺回过神，他飞快说了句“稍后联系”，挂断电话，给许嘉年打视频。
向来沉稳的男人声音紧得微颤：“你认真的？”
“发微信显得我不够认真吗？”
许嘉年盘腿坐在地毯上，黑色丝绸睡衣领子半敞，露出还带着红痕的锁骨，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在疑惑，“那我撤回？”
“不，不用。”蔺贺忙道。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我预约明天下午的时间去民政局，可以吗？”
许嘉年弯起唇角，点头道：“可以的蔺先生，你家帅气的小先生同意了。”
蔺贺绷紧的神色放松，看向他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无奈：“这种事……本来应该由我来开口。”
他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对保守负责的人，做好和许嘉年发生关系的准备的时候，就已经将他认定为伴侣。
所以给许嘉年订西装时，定制店问他送给什么人，要不要写卡片，他斟酌许久才写下那句话，称许嘉年为他的“小先生”。
许嘉年显然读懂了他隐晦的告白，笑着说：“你都叫我‘小先生’了，不是求婚的意思吗？”
“……是。”蔺贺承认，“但不够正式，我还没来得及准备鲜花和戒指——”
“我也没有准备。”许嘉年看着他，“但你还是答应我了。”
蔺贺下意识反驳：“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许嘉年问他，“我们都是男人，谁主动求婚有那么重要吗？”
蔺贺怔了下，他并没有把许嘉年当成女性角色，也不觉得女性就不能主动求婚。他只是觉得自己比许嘉年年长，有责任照顾和体贴对方。
“我的意思是，”蔺贺解释道，“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但我求婚的话，你还可以考虑。”
许嘉年弯起唇角：“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蔺贺因为他这句猝不及防的“喜欢”呆住：“……嗯？”
许嘉年：“我喜欢你的执行力，无论我有任何提议，你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和执行。”
不管他想看话剧、学击剑，还是去玩漂流，蔺贺都会二话不说就安排妥帖。
他说去领证，对方也会马上预约排号。
“让我感觉我对你来说是特别——”
“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一怔。
蔺贺弯起唇角，笑容宠溺地看着他，把未尽的话说完：“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人。”
许嘉年怔怔地看着他，眼神闪了闪，忽然把手机捂在胸口，不让蔺贺看到自己，耳根慢慢红透。
沉默片刻，他把手机凑到嘴边吧唧亲了一口，“晚安，蔺先生。”
说完飞快挂断视频丢开手机，捂着滚烫的脸在地毯上疯狂打滚蹬腿。
啊啊啊啊啊啊！他好会！
*
许嘉年的执行力也相当出色，趁着许父许母和许嘉媛都去上班了，打开家里的保险柜，取走了户口本。
他穿了蔺贺送他那套西装里搭配的白衬衫和西裤，出门前特意用定型水打理了一下发型。
令他意外的是，蔺贺来接他的时候还是带了一束红玫瑰。
他将玫瑰递给许嘉年，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认真地说：“虽然这样的求婚显得有点仓促，但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因为缺少必要的仪式感留下遗憾。”
“这是我目前拿到的最好看、最适合日常佩戴的一款对戒，”蔺贺打开戒指盒给他看，“我会联系设计师另外定制一款婚戒，还有我们的婚礼，也会尽快准备。”
“所以，你愿意和我结婚，成为我的合法伴侣吗？”
许嘉年压不住笑意，连忙点头，朝他伸出手。
蔺贺握住他的手，将铂金戒指推入他的无名指指根。
许嘉年取出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下一秒就被蔺贺拉入怀中抱住。
情投意合的爱侣相拥，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隽永的光芒。
*
下午三点半，许嘉年和蔺贺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在他们相识不到两个月的这天。
正在上班的许父突然接到蔺贺父亲的电话。
“亲家，既然他们小两口已经领了证，咱们什么时候坐下来商量商量婚礼的事？”
许父：“？？？”
浸淫商场多年的经验令他稳住神色：“哦，这事儿啊，我和我太太商量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联系你。”
蔺父乐呵呵道：“好，好，再联系。”
刚挂电话，许父就看到许嘉年在他们家的微信群里发的消息：
年年：【我和蔺贺领证啦~[结婚证.jpg]】
媛媛：【？？？】
许父顿时眼前一黑。
下一秒，许母的电话打进来，一开口就是惊慌失措地哭腔：“呜呜老公，年年他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领证呢？”
许父：“……”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泪腺发达的夫人：“老婆你别急，我现在过来接你，我们把年年叫回家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