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吗。
妹山莱在车后座上昏昏欲睡, 头重脚轻,如是想到。
她只不过,是昨天晚上光着脚跑进客厅, 偷偷把爸爸的将棋给换成了积木。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脸烧的厉害,莱莱顺带喝了一点点凉水, 企图让自己冷静。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好像就有点头晕了。
这是感冒的前兆。
“……请假吧。”
骑着车的切原赤也是这样说的,他蹬着车的脚都在犹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了。
莱莱支棱起来了。
“不行……”
今天下午就是园艺展览,南湘南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办一场校园祭来着…
这种热闹妹山莱怎么能错过呀。
妈妈下午会从东京赶回来参加下午的活动, 等她见到自己……妹山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悲惨结局。
她忧心忡忡地扣着切原赤也的车座。
卷毛少年慢悠悠停车, 他有点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你究竟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不用女生回答,切原赤也都知道,答案明显是不能。
失落的妹山莱刚要垂头, 她的下巴突然被对方抬了起来。
女生懵懵地眨眨眼。
切原的手指捏着她白皙的皮肤, 带着一点凉意。
逆着光,他熟悉的眉眼有点模糊,但是莱莱知道, 他此刻大概正皱着眉观察她的脸色。
女生的皮肤很白, 和其他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显就是白了不止一个度, 藕色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 似乎都泛着珠玉一样的光泽, 领口处纤细柔腻的脖子蜿蜒, 睫毛浓密, 眼睑低垂, 这种仰着头乖乖任他看的样子……
渐渐地,莱莱觉得切原赤也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竟然变得有点灼人。
嗯……他很热吗?可是这里有绿荫啊。
“……真会给我找麻烦。”
男生早就松开了她的下巴,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莫名其妙进了药店,脚步急促又飞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赤也……怎么了。
直到他走出来,脸色也还是有点古怪。
随后,似乎已经恢复自然,若无其事的切原赤也,就口嫌体正直地给莱莱重新清点了一遍挎包里的东西。
“感冒药,水杯,纸巾,还有……”
切原赤也慢吞吞地掏出一支膏体,表情有点迷茫。
“这什么?”
妹山莱很快就扭捏地抢过,攥在手里,因为切原赤也此刻探究又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的语气竟然带了些羞赧。
“是口红。”
哈……
莱莱垂着眼皮,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发小此刻正盯着她的脸看。
因为,这是作为幼驯染的默契。
切原的目光,一直都是直白磊落,又肆无忌惮的,但是此刻,她莫名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带了一点柔和与侵略。
自己被赤也拉着的手指,也莫名其妙又灼烫了起来。
所以刚才觉得她的嘴唇和以前不太一样,不是错觉吗……切原赤也有点愣在原地。
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移开目光,莱莱呀了一声,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脸。
她闷闷又带着赧色的语气从手心泄出。
“别看了,我好像没有涂好吧。”
好半晌,切原赤也若无其事的声音才响起来。
“我又不懂……”
下一秒,卷毛才反应过来问题,他瞪着女生。
“你这个家伙都感冒了怎么还……”
莱莱眨眨眼,切原赤也就熄火了。
他一声不吭地推着车,无声地示意女生坐好,没有再对这种事情发表什么意见。
磨磨蹭蹭地上了车,知道切原赤也的口嫌体正直,妹山莱一直都很娇气,此刻因为发小这种纵容,她膨胀到了极点。
“赤也,我能抱着你的腰吗。”
她好困啊。
刺啦——
是车胎急速摆停的声音。
莱莱的头轻轻磕在他的背上,切原赤也的背都是骨头,硬的很。
“……不行。”
莱莱惊讶地委屈起来。
“为什么?”
明明之前不是都可以吗。
前面的男生空出一只手揉了一下他的卷毛,语气懊恼。
“不行就是不行啦!不可以问了!”
啊…
“你终于厌倦我了吗……”
妹山莱语气幽幽地说着从漫画里学到的中二台词,切原赤也额角猛跳,少男心事被人给搅的烟消云散。
“……不想自己走到学校就闭嘴!”
到了南湘南,女生蹦下车,切原赤也的脸色还是很臭,他狠狠地蹬着车踏,
“快点进去——”
轻柔的触感抵上了他的额头。
柔软的纸巾擦拭着切原被汗濡湿的额发,手指的主人,正一脸认真又无比自然地看着浑身僵硬的他。
“出汗了,你。”
切原赤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门口,从球场下来的男生们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