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世子那样的人,虽然是有终身大事,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地位,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万贵妃淡淡的道。
雪映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却有一丝担忧。
天顺帝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眼睛都没有抬,张公公走进来道:“皇上,这是绮罗国送来的贺年礼,您要不要瞧瞧?”
“放着吧!”天顺帝淡淡的道。
张公公却站在那里不动,天顺帝又问道:“还有事情吗?”
张公公轻声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前来送礼的是绮罗车的公主阿丽雅。”
“皇上去年曾答应过绮罗国的国王待阿丽雅公主及笄之后,就要为她在各位王爷世子中指一门婚事。”
“今年绮罗国国王让她送来送贺年礼,怕是还有着挑夫婿这一层的意思在里面。”
天顺帝将头轻轻抬起来,想了一番后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今年的事情太多,朕都快忘了。”
张公公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平日里忙的紧,这事算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阿丽雅已经来了,皇上也得安排一二。”
“虽然绮罗国不算什么大国,这些年来一直附属在我苍澜之下,但是那里矿产丰富,矿产也极为丰富,每年缴的岁供也不少。”
天顺帝看了张公公一眼后道:“你倒是学的越来越精了,这国家大事你操心的还不少。”
张公公忙笑道:“皇上这么说可就折杀奴才了,奴才这些年来侍奉在皇上身侧,对国家之事也常听着,只是奴才是个蠢笨的,又哪里知晓什么,只是记得一些事情,供皇上平日里用而已。”
天顺帝笑道:“你倒是长了一张极巧的嘴巴。”
张公公嘻嘻一笑,天顺帝又问道:“我朝皇族里还有哪位王爷世子未曾婚娶?”
张公公答道:“只有兰陵王世子了,虽然他去宜城时也娶了亲,可是他回来之后并未将那女子的名册报上来,而兰陵王之前一直在北疆查看边关之事,便一拖至今,听说兰陵王对世子的新妇并不满意,前日回来之后罚那女子跪了一晚,奴才瞧着怕是这事有点悬。”
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幽深,轻叹了一口气道:“朕这个堂弟自小便不得王叔喜欢,朕也是知道的,那个女子朕也见了,只有寻常之姿态,王叔不满意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张公公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世子的病躯。”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后道:“你好像对世子的事情很关心?”
“奴才只是瞧着世子可怜罢了。”张公公轻叹道:“他的身子不好,兰陵王爷也不太待见他,这些年来若不是太皇太后一直照拂着,怕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天顺帝的眸子却已眯了起来,然后轻叹了一口气道:“皇奶奶最是喜欢他,这也是人之常情。”
天顺帝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后道:“若是如此的话,那阿丽雅公主的婚事怕是得另指了。”
“兰陵王世子身子不好,阿丽雅怕也是看不上的,就算是看得上,兰陵王怕也不会同意。”
张公公轻声道:“奴才觉得这婚姻大事还得看缘份,阿丽雅公主性情豪放,世子虽是男子却有着天人之姿,这看不看得上的事情奴才觉得还真不好说。”
天顺帝看了张公公一眼后道:“你这话里似乎还有话。”
张公公笑道:“奴才哪里敢在皇上面前藏话,只是奴才觉得这些年来皇上对世子多有照拂。”
“这事却又终究是兰陵王府的家事,皇上也不好多过问,也难以事事全了世子。”
“而这一次世子和谨相一起南下赈灾立上大功,皇上怎么着也得赏赏他吧!”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世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为世子说话?”
张公公闻言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奴才和世子平日里连话都未说上一句。”
“只是见皇上对世子怜悯,又瞧着世子的日子的确过的极苦。”
“而众王爷世子中又没有其它的人能迎娶阿丽雅公主,所以才会说这番话,若是说错了,还请皇上责罚!”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后道:“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只是今日里你说的也没有错,就先起来吧!”
张公公忙谢恩起身,后背却已满是汗水。
天顺帝缓缓的道:“你不说这赏赐,朕倒险些忘了还有一人也随世子进了京,你且说说朕如何赏那人?”
张公公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道:“皇上就不要再笑话奴才了,这国家大事又有哪件是奴才能说道的。”
“方才说到世子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存了一点私心,可是奴才对谨相,就再无半分私心了,又哪里再敢给皇上再出馊主意。”
天顺帝闻言笑了笑道:“你出的倒也不全是馊主意,朕瞧着也不错,这样好了,若是这一次世子和阿丽雅的事情能成,到时候让世子敬你一杯谢媒酒。”
“多谢皇上。”张公公跪地谢恩。
天顺帝又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个谨夜风也真是让朕发愁,这一次的事情是做的很漂亮,但是却也惹了一堆的祸事,朕一时间还真不知是赏她还是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