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间开始向中间塌缩。
即将缩成一团时,尤莱亚的耳边忽的响起女人仿佛带着烟雾的平静声音,“找到你了。”
尤莱亚的眼睛猛地睁大。
下一刻,赤红的剑尖戳破一只平平无奇的机械鼠。浓雾与烟尘如褪色般飞快消退,头顶的灯光重新照亮阴霾,眨眼之间,特丽莎便站在了一间遍布各种机械零件的房间里。
——在尤莱亚的操纵之下,自“地板”融化开始,他们就已不在楼口,而是转移到了这里。
逃!
然而这样的念头只是刚起,尤莱亚便觉两肩剧痛,整个人被特丽莎踩着脊背狠狠压倒了地上。
坚硬的齿砖撞得他胸腔和鼻骨都生疼。
来不及感受疼痛,尤莱亚剧烈挣扎起来,怒道:“你!”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卸了他的胳膊不说,还正在扒他的衣服!
不论是炼金术士还是魔法师,从没有战败后这样羞辱人的传统,就他们这群野蛮的战士,一国王室出身居然也这样!
“您不能这样羞辱我!”尤莱亚愤愤。
“这样就羞辱了?”特丽莎将他衣服扒了个干净,甩手丢到一旁,点了个小火苗上去。
随即连他的腿一并卸了,抽出匕首顺手在他小腿上戳了一刀。
很好,流出的血是鲜红的,这次不是傀儡。
特丽莎按着他的脖颈,用匕首几下将他脑袋上的头发刮了个干净,在碎发上同样丢了一簇火苗。
火焰烧灼蛋白,燃出焦臭的味道。
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本引颈就戮的尤莱亚被她这一连串动作弄得说不出话来。
她学着他先前的模样叹息,“你真的该多读点书,这样你就会明白,反派都是死于话多的。”
特丽莎蹲下身,用手背啪啪地拍打他的面颊,“殿下殿下的,怎么不叫了?你不是很会吗?”
指尖渗出的血液沾在了他脸上,特丽莎顺手抽出手帕擦掉,她把手帕卷成一团,正要往他嘴里塞的时候特丽莎意义不明的嘶了一声。
看看他的嘴巴,特丽莎顺手撕了块窗帘团着塞进尤莱亚的嘴巴。
“见谅。你们炼金术士的小玩意太多了,这样我安心一点。”
保险起见,她烧了他的衣服,剃了他的头发,堵住了他的嘴。
桌台之上,一个圆形的蓝色符文正在幽幽的运转。
特丽莎上前抚了一下,细长的涓涓水流涌出,她借着水流冲净双手。
暗元素的腐蚀不同其他,放任不管搞不好会将整个人都消掉,好在她灭的及时,只腐蚀了指腹和掌间的一部分皮肉。
“嗯。起码这个还挺好用的。”特丽莎示意仍在流水的符文。
尤莱亚脸色铁青的重重闭上了眼睛。
特丽莎将魔药敷在手上,靠站在桌台旁,一边缠紧绷带一边对地上烂泥一样的老男人道:“我还以为你失败就会自尽呢。看来你还是想活着。”
机械鼠潮崩开的碎屑在她的颊侧留了一道细口,特丽莎对着反光的玻璃台端详了一阵,纱布无法裹贴,便只冲洗了一下上了点魔药。
颊侧的几缕长发也被火焰烧糊,特丽莎拂去糊发,庆幸自己来之前盘了头发。
她将头发重新散开盘起,略略打理了一下,再次蹲回尤莱亚身边。
特丽莎拍拍装死的尤莱亚,威胁道:“我问你什么,你最好答什么。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特丽莎问:“我的身份是你的‘主人’告诉你的?”
尤莱亚屈辱的点了点头。
特丽莎又问:“你效忠于阿克尼亚贵族?”
这次沉默了很久,在特丽莎耐心告罄之前,尤莱亚脸色青紫的艰难摇头。
他似乎签订了宣誓效忠的主仆契约,无法说出对方的真名,就连这样带着暗示意味的背叛都被禁止。
特丽莎换了个问题,“异宠是你在搞。”
点头。
“领主并不知情?”
再次点头。
特丽莎大拇指缓缓碾过食指,“你架空了她?”
点头,紧接着又摇头。
特丽莎有些诧异的挑高了一边眉头。
“异宠的制作是在圆塔之内。”
点头。
“在楼上?”
摇头。
“楼下?”
点头又摇头。
特丽莎想了想,“在地下?”
这次点头。
特丽莎垂眸,“还有未遭毒手的活人或者异族?”
尤莱亚犹豫了一下,点头。
他的迟疑让特丽莎冷笑,她取出麻绳,把尤莱亚捆成长条粽子,像晾晒咸鱼一样,将人悬挂在了房间正中。
“你的话我并不完全相信,”特丽莎注视着他的眸子,“但如果我活着回来,你有一句骗我的地方,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言罢,特丽莎关上灯,转身出门。
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一件适合放在这里的炼金装置。
特丽莎在心里叹气,看来以后要去找个炼金术士长期合作,定制一些偏门的东西随身带着。
比如什么锁门的小装置。
特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