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化雨在天牢的探视房看到山神带来了琼花寨的投影,得知紫阳死了,并且还是因他而死,但这丝毫触动不了他,他对于生离死别是无动于衷的,他抛弃了母亲,渴死了泽兰,琼花还差点儿为他而死。
现在死了一个紫阳又有什么呢?可是尽管他是个蛇蝎心肠,对于这个事情,在别人面前,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于是他便在雪门山神面前嚎啕大哭起来,以致山神对他起了恻隐之心,本来山神是想狠狠地敲他一笔,但是看到他的眼泪,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山神是很看好化雨的,认为他将来必成为自己乘凉的大树,现在的“瞒天要价”只不过是想让化雨知道自己欠他太多的人情,以后会对他一求百应,可是他错了,像化雨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跟他打交道迟早要吃亏的。山神虽然精明,但他是利欲熏心,被美梦冲昏了头脑。
得知化雨被关进天牢时,他毕竟在神界混了这么多年,很容易就打通了关系,再说化雨也没犯什么大事,只是天界府喜欢抓人而已。
这时山神叫化雨在探视房稍等片刻,他起身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后面跟着一位满脸堆笑的差人,朝化雨挥挥手说“把东西拣拣回家吧!”化雨听到这话,那是别提有多激动了,顿时是一身轻松。
他什么都不要,只是去和牢友们道个别,这个时候,看到化雨突然要走,那里所有的人,无一不投来羡慕的目光,都纷纷挤过来围着他,要他留下地址来。
临了,只见那个断手残神对他说:“化雨,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已经读懂了你,你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决心。”
他拍了拍化雨的肩膀又语重心长地说“化雨啊,要想成大事就要干干脆脆、利利落落,雷厉风行,不要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举棋不定,想当年我如意要不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子,救了那只麻雀,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如此地步!冲吧,我看好你,加油!,”如意手一挥转过身去一个角落里打坐去了。
化雨和山神由牢役送到了天界墙外,顿时化雨觉得眼前豁然开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之后他便于山神嗖地踏上一片云,向万罗山方向飞去。
过了云海,化雨一拱手与雪门山神分道扬镳,自己一个人朝琼花寨方向飞去了。
他在天牢就呆了一年,可是凡间已过去了三百六十五年。
这个时候,化雨飞到了琼花岛上空,现在的琼花岛俨然就是一片竹海,翠翠绿绿的一片,原先那些空隙全都长满了竹子,风吹过去激起一道道绿浪 。
化雨盘旋了一圈,在琼花寨的位置落了下去。
“大家快来看啊,仙人下凡了!”这时寨里的一个扎着发髻身着补丁灰袍的少年惊叫着,他边跑边喊,脚下扬起阵阵尘灰。
化雨看了看,这琼花寨虽然总体上还保留着他走时的模样,但细节上差别很大。
琼花、紫阳、德志三阁已经只剩下残墙断壁了,原先的什么圆头伙计、师爷、还有月牙啊,等等二十几个琼花岛弟子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面黄饥瘦破衣烂衫的农民。
听到那少年的叫喊,这些人都怯怯生生地集集到寨前的一块空地上。
“请问这里是琼花寨吧!”化雨瞧着他们个个目光都惊怯怯的,便笑笑地问了他们一句。
“是啊!这个寨是叫琼花寨!请问您是哪一路神仙?”一位鹤发白须的瘦面老人说道。
“我现在还不是神仙,将来一定是,圆头伙计、月牙还有其他的二十几个琼花岛弟子呢?”化雨问。
此话一出只见他们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化雨在说什么。
“那你们是从哪里迁来的?”化雨又问。
“我们不是从别处迁来的,我们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那老人说。
“那你认识一个叫化雨的人吗?”化雨凑上前去问。
老人听后皱了皱眉头说“听祖上说过这个人,说三百多年前,我们寨上有一个人,在一天早晨离家出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那你们认识秋水吗?还有阿海他们!”化雨有点焦急。
大家都摇摇头然后说:“我们寨子的公屋里还躺着一个女老祖宗,因为她死而不僵,所以一直没下葬,她不吃不喝,偶尔还能说句话,她多少岁寨里没人知道,估计已有好几百岁了吧,你去问问她吧!”那老者说。
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化雨来到了置薪阁,看到他原来睡的床铺上,躺着一位头扎蓝围巾,着一件褪了色的红花棉袄,化雨走近一看,是紫阳,但她已是春光不再,她颧骨很高,额上的皱纹很深,眼小而无光,看到化雨她扁嘴一笑,露出了稀疏的如耙齿般的黄牙。
见此情化雨是惊诧不已,“紫阳,我是化雨啊,你还认识我吗?”
“噢!化雨啊!你总算回来了!”她开口说话了。
“秋水呢?”化雨急切地问。
紫阳说:“好像被阿海送到什么地方修仙去了。”她想坐起身来,可她挣扎了几下没成功,化雨也没帮她,因为他的心中只接受年轻时候的紫阳。
“原来那些弟子们呢?”化雨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