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宗这下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有着县令和刺史的保证,狄云这事彻底是确定了。
“王明府,你已经告知崔公了?”
“怎么?不可以吗,你下这么大功夫不就是想把狄云献给刺史吗,当真我猜不出来,还是说你有什么心思不说出来?”
“我可告诉你啊,过两年崔刺史升任以后,这白泉县我可是还在呢,我劝你不要和我藏什么心思啊。”
“不敢不敢,王明府肯定是在说笑,你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上呢,我这不是想给崔公一个惊喜吗?”
“那最好,不然让我发现了什么,谁也保不住你!和崔公提前说下也好,我也想趁崔公还在的时候多谋点好处,不然谁知道下个刺史还是什么样呢。”
“还有,我可是给崔公保证过了,狄云貌美如花,胜过那天上仙子,你可不要出了岔子啊。”
“是是是,我绝对不敢胡言乱语,狄云长相可谓玉树临风,关键皮肤极其白湛,胡须也少的可怜,身材细瘦高挑,待我让人打扮一番,绝对是个天上美人,必讨崔公的欢心”
“此言当真?”
“当真当真,关键他身体还有异香呢”
“啊~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这怕不是狐狸转世?那你可要仔细教会他规矩,到时候你要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啊,记得到时候也唤我前去,我到要看看什么样的郎君有着女子面容?”
“一定一定!”
——
“阿郎,你回来了~”
“嗯,怎么了阿婆,那竖子开口求饶了吗?”
“不是,阿郎,他骨头硬的很了,死活不开口,而且那个眼神要吃人嘞。”
“哈哈,吃人?阿婆你竟被一个小儿吓着了吗,他骨头再硬也硬不过杨家的规矩,你放心整治吧阿婆,我刚和王县令喝了杯茶,狄云成为我杨家的奴仆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也透露给他,让他早早打消那读书成才的心里,就他那几两墨水,比斯年差太多了!”
“那是那是,二郎可是学府的顶尖。”
“好了好了,该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就好,我要的是尽快听话,而且那几个曲子更要学会,没什么问题吧?”
“呃呀,这个,这个我试试吧”
——
狄云颤颤巍巍的的爬起来,他嘴里苦涩无比,这都是那些人强行给自己灌药导致的,饭食和鱼汤皆是如此。
自己就像那圈里的牲畜一般,既要保证自己活着又要保证自己品相良好还要自己听话,为此他们费尽心机的整治自己。
脚被打的肿胀的感觉不到疼痛,疼入骨髓还是那脚趾的刺痛和攀爬时大腿后的皮肤撕裂的疼痛,让他泪水直冒,狄云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委屈的,他只想一头撞在那柱子上,或者直接咬舌自尽,这样的剧痛他属实坚持不下去了。
尝试了几次后狄云还是没有勇气下嘴,他发现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大过了身体的疼痛,他不想死,他才刚刚长大,他的生活本来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会变这样呢?
忍着剧痛在屋内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水,他真是口干舌燥,这群该死的仆人,给自己灌完汤药之后又往自己的嘴巴里抹盐巴,这苦涩干咸的感觉更为折磨人,狄云感觉口水都被咽没了。
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明月,内心的孤寂加剧,他突然想起一首古诗——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
“月是故乡明,有家问死生,妈,爸~我好想你们啊,我想回家,呜呜呜……”
屋内的狄云小声啜泣着,屋外的奴仆正在悄悄偷听,他们轮班偷听着狄云的动静,有任何风声都要向阿婆报告,他们更不会想到狄云还有寻死的念头,其实他们对于狄云的抵抗都想不明白。
杨家作为白泉的大家,众人都是挤破了脑袋才能进来做一个仆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成为杨家的仆人不好吗,而且狄云面貌俊俏,平时多奉承一点日子过的不就会更好吗,他们可是对狄云羡慕的要紧,就狄云身在福中不知福。
“月是故乡明?故乡明,问死生,哈哈哈,好,好诗!你还听到了哪些?”
“没了,老爷,后面就是断断续续的哭泣了。”
“哭了?哭的好,能哭说明还是可以驯服的,阿婆还要多费心啊。”
“是,老爷~”
——
“混账,你从何处抄去二郎所作的诗词,还不快如实招来!”
刚刚趴在窗台睡着的狄云就听到杨朝宗的怒斥隔门而入,还没等反应过来,进来的仆人直接把他架了起来,狄云下意识的缩了下脚掌,这又是来殴打他的吧。
“老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招待,从何处偷的二郎的诗词?”
“什么?”
“月是故乡明——有家问死生!”
狄云的脑海里轰的一下,这他们怎么知道,不对,偷听—监视,狄云真想给自己两嘴巴子,自己怎么会如此憨傻,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到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唉,狄云啊狄云,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难道下午的皮肉之苦你还想再遭受一遍吗,不想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