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娄, 你这就不地道了,前头问你去接谁非不说, 藏的跟什么似的, 这下还不是被我瞧见了?这是弟妹吧?”男人虎背熊腰,相较于娄路回的修长挺拔,他更加魁梧几分,像个铁塔似的, 浓眉大眼, 轮廓深邃, 应该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他大步走上来的同时, 还伸出两只健壮的长臂与娄路回相互拥抱、拍肩膀。
发出的沉闷声音,叫藏在围巾里的田宓咧了咧嘴, 为他们疼的。
男人们打过招呼后,娄路回便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对象田宓。”
说着, 又低头看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姑娘, 嗓音不自觉柔和了下来:“田宓, 这是我的好友阿尔斯郎, 是六二一农场的场长, 蒙古族人, 不过他的母亲是汉族人, 你喊他汉名程朗也可以。”
田宓在男朋友说话的时候, 就已经开始扒拉脸上的围巾, 继续蒙着多少有些不礼貌。
无奈穿的实在太多,一句话的功夫, 只够她从袖子中, 将手笨拙的挣扎出来。
见状, 娄路回轻咳一声, 咽下已经蔓延至喉间的笑意,抬手帮她拉下脸上的围巾。
田宓...
田宓若无其事的冲着人弯了弯眉眼:“程朗同志你好!我是田宓。”
看清女孩的模样,程朗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很快又拿看牲口的眼神扫了眼老友,合理怀疑他老牛吃嫩草:“弟妹别客气,直接喊我朗哥,我跟老娄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田宓下意识仰头看向男朋友。
怕她冻着,娄路回扯了扯围巾,将她的小脸又挡了起来:“别理他,程朗同志挺好。”说完,便不再理调侃怪笑的好兄弟,领着对象往解放小卡车走去。
“嘿!护的还挺紧。”程朗也不介意老友的态度,心里反倒为他寻到喜欢的人高兴,嘿嘿笑着爬上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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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动后,田宓隔着车窗向外看。
不断倒退的风景中,火车轨道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密林。
天快要黑了,白雾渐起,隐隐绰绰的缭绕着山峦和树林。
车窗缝隙处,零星穿进来丝丝缕缕冷风,田宓又紧了紧围巾,突然后知后觉的,对于冲动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升起了些许无措与彷徨感。
就在她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时候,突来一声狼嚎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毫无防备的田宓,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刚才是狼吧?
真的是狼吧?
“不怕,咱们开着车,狼跟不上来!”娄路回虽然跟程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但视线却一直关注着小姑娘,见她被吓着了,立马安抚式的拍着她的肩膀。
等女孩儿镇定下来,他又挽起她一只袖子,握住她的手,一起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透过后视镜,将这一幕全部收在眼底的程朗牙酸的不行。
好小子,从前对哪个女的都冷冷淡淡的,他还以为老友没有这根筋,或者不懂哄女孩子。
现在看来,不是不懂,而是没遇到对的人。
可见只要将人放在心里,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是本性,哪怕是娄路回这样清冷孤傲的男人。
不过,程朗也是真心为老友高兴,他比老娄大三岁,家里最大的娃都14了。
担心小姑娘被这里的环境给吓退了,他忍不住就开起玩笑,试图让人放松些:“弟妹,你别怕,狼有什么,要是真遇到了,你别露怯,只要拿起棍子使劲在地上敲,那动静,狼也得害怕。”
田宓扯了扯嘴角:“是让我敲着棍子,然后跟狼一起害怕打哆嗦吗?”
“哈哈哈...反正只要你强硬起来,它们也害怕。”程朗脑补了下小姑娘说的画面,顿时被逗的朗声大笑。
“别听程朗瞎说,他说的那是孤狼,狼是群居动物,敲棍子没用...不过你别担心,部队里很安全。”担心女朋友单纯,真相信朋友的胡扯,娄路回温声解释。
闻言,程朗嘿嘿笑。
田宓也笑,她又不傻,一开始就听出程朗在逗她,所以才会那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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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了下来。
打着昏黄车灯的皮卡发出“吱――”的一声响,汽车便稳稳停靠在了招待所门前。
娄路回率先下车,又将田宓扶下来,才去后面车斗中取行李。
“你俩先进去订房间,我去瞧瞧晚饭弄的怎么样了。”锁好车,程朗将自己的证件扔给好友。
待娄路回接住后,人就大步迈进了暮色中,远远的又喊了声:“老地方啊,你带弟妹早点过来,我上午就订好了。”
“知道了!”娄路回应了声。
“去哪吃?”黑暗如同吞噬万物的巨兽,冷风肆虐下,阴森恐怖的“呜呜”声,更叫人心中发毛,待彻底看不到程朗的身影时,田宓收回视线,努力保持平静问。
娄路回却立马从女孩微微紧绷的声音中发现了她的紧张,于是他将三个行李箱全部放到一只手上,用空出的那只手,虚虚揽着人,护着她走进招待所。
嘴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