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部队,位于祖国东北部。
一路回来,娄路回与战友两人,从只着单件衣服到如今的厚袄加身,拢共也不过一个星期左右。
回到部队后,两人放下行李,先去找旅长报道。
11月中旬,刚刚进入冬季,H省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这会儿外面还纷飞着鹅毛雪片。
上午10点钟,温度在零下二十度左右,饶是年轻人火气旺,娄路回与战友也没死要面子活受罪,快跑着去了旅长办公室。
甫一进门,虎目男人周建设就受不了的直跺冻麻了的脚:“汪旅,您这怎么也没点上煤炉烤烤火?我还指望来您这蹭蹭温暖呢。”
汪旅本来正跟三团的政委陈刚商量着,从部队里抠出些蜂窝煤,送给环境最艰苦的那几家,帮他们度难关。
最近气温降的厉害,部队有国家补贴,战士们虽苦,到底能扛过去,但是附近的百姓们可就难了。
汪旅在836部队已经驻扎了将近十年,很是了解寒冷带来的各种问题。
所以,每年进入冬季后,他都会安排战士们,去帮助有困难的老乡们扫雪、搭建倒塌的屋子,有时候还得勒紧裤腰带,匀出一些口粮。
这会儿还没来得及高兴两个得力下属归队,解了目前急缺人手的囧境,就见周建设这小子咋咋呼呼开来。
汪旅抬手指了指他,笑骂:“煤炉没有,老子这么大年纪了还熬着呢,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虚个屁!”
话虽这么说,汪旅还是掏出两个掉了漆的茶缸,亲手给两人倒了水。
说来辛酸,为了多省几块蜂窝煤,他进入冬季后,基本都站着上班。
实在冷了,就急急灌几口热水缓一缓,还要担心喝慢了,茶缸里的水就结了冰。
要不就是跟战士们一起,到操场上跑几圈热热身...
娄路回跟周建设两人进来的时候,他跟陈刚也刚从操场热身回来,这不,捂脑袋的雷锋帽都还没来得及拿下来呢。
娄路回与周建设有经验,动作迅速的端起茶缸,一口闷了。
好在速度快,白开水入口时,还有点余温。
周建设长得浓眉大眼很是粗旷,再加上那大高个,瞧着又糙又凶,不了解的人,会觉得他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实则不然,这人是个实实在在的话痨。
这会儿听了旅长的话,放下茶缸,就开始耍嘴皮子:“汪旅,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29,再过一个半月就30岁了,这要是在从前,那也是当爷爷的年纪,可不年轻了。”
本来正弹身上雪花的娄路回听了这话,眼皮子就是一跳,脚跟一转就要走。
然而,哪怕他反应再快,还是被汪旅的怒吼声截了退路:“给老子回来!”
娄路回...
艹!想打人!
“站在那,你小子这会儿要是敢走,我就给你家里打电话。”
您是小孩子吗?还告状?
心里腹诽的娄路回扯了扯嘴角:“汪旅,您误会了,我没走,刚才是脚上的冻疮痒了,就挪了下脚。”
“噗...”三团陈刚政委被娄路回一本正经撒谎的模样逗笑。
汪旅冷哼了声,先不忙着收拾这硬脾气的臭小子,而是将恨铁不成钢的视线挪到了周建设身上。
周建设苦着脸,他又不傻,刚才就是嘴瓢了下,其实在好友想溜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了...也不对,还一起砸了战友的脚。
果然,周建设不好的预感没有错,他很快就迎来了一顿狂风暴雨般的问候。
“小兔崽子,瞧把你给能的,你也知道自己马上30岁,是当爷爷的年纪了?怎么的?娶不到媳妇还骄傲上了是不是?你这是打算打关棍到50岁才满意...”汪旅个子不算很高,一米七左右,又常年操心,瞧着黑瘦的厉害,要不是腰背笔直,真以为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农夫。
这会儿,老爷子指着两个身高都有一米九的大高个,骂起人来却是气场十足。
周建设垂头丧气,娄路回脸上瞧着没有什么变化,但...只要靠近看,就能明显看到他抽动的唇角...
汪旅絮絮叨叨讲着叫人耳朵起茧的大道理,说到来气的时候,还会骂上几句,等一顿教训说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到最后,见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反倒给气的没脾气了,汪旅黑着脸挥手赶人:“滚滚滚...都给老子滚犊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气老子,等我这茬忙完的,管你们这群兔崽子愿不愿意,都给老子去参加联谊会...”
“砰!”一声关门响。
被撵出来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陈刚率先抹了把脸,本来只是看个戏,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这会儿乍然离开室内,嗖嗖寒风夹着鹅毛大雪拍打在脸上,冻的他一个哆嗦,顿时也没了看笑话的心情,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揣着手招呼:“等下都去我家吃饭,让你们嫂子给做一顿好的...”
836部队情况比较特殊。
大多部队,团与团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
但836这里环境实在太过恶劣,战士军官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