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崽都懵了。
她愣愣看着父父, 又低头看了看他提着的唐刀,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吓,父父的刀刀吓人!
黄昏反应过来, 扬手收了唐刀, 他深呼吸缓和了情绪, 用平波无澜的语气问:“你今天见到谁了?”
小幼崽不敢说, 她瞄了瞄黄昏:“父父刚才生气了吗?”
闻言,赤瞳不自觉深了两分, 不过黄昏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
他仔细思考了下:“应该是生气了。”
那股陌生的情绪,像是龙卷风, 猝不及防就席卷所有的主意志, 叫每一丝意志都在发出咆哮。
祂细细回顾了下,既觉太容易失控,可又有点新鲜。
祂能清晰的感知到,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皆因面前的小幼崽而起, 祂不排斥也不讨厌这种情绪,反而因着小幼崽,有些隐秘的上瘾。
祂喜欢因为小幼崽, 而滋生出各种陌生且不同的感受。
他点头,确定的告诉她:“是生气。”
小幼崽欲言又止, 她伸手去拉他的袖子:“父父不生气呀,父父放心娜娜最喜欢的人还是父父的。”
不管娜娜喜欢多少个人, 但最喜欢的一直是父父!
小幼崽就是这么坚定!
黄昏:“……”
“父父,”小幼崽拉着他往屋里走, “娜娜悄悄告诉父父, 我今天有想父父的, 父父想我了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带着纯粹和无辜。
小幼崽不想说。
黄昏一霎便知,毕竟她年纪还小,还不太会自然的转移话题。
不过,黄昏并未再问,而是顺着她道:“想了。”
从你走后就一直在想。
小幼崽的眼睛亮了一分,她张开嘴巴嘿嘿哈着,仰头伸胳膊抱住黄昏的腿。
小幼崽:“娜娜坐在渡江大桥上,看到了彩虹,就很想很想父父的说。”
她哼哼唧唧,像只黏糊的小狗崽子:“想跟父父坐在桥上一起看。”
听着软糯糯的小奶音,说着这样的话,黄昏明显感觉到,心房的某个地方轻轻的塌陷了一小块。
就像是融化的奶油,轻轻的、软软的、甜甜的就凹陷下去了。
“嗯,”他微微眯眼,很轻的应了一声,此时哪里还记得有过生气,“明天值守,那要我陪你去吗?”
神选者值守,一轮是三天。
小幼崽蹭的抬头:“父父不去。”
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拒绝。
黄昏的眸光缓缓沉了,像是有一块坚冰,寂静无声的就沉没到了湖底,没有荡起一丝涟漪,也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隐秘无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幼崽似乎有点心虚,不过她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对上父父的视线。
她哼哧哼哧解释:“轮守是很认真的任务,父父在的话,娜娜会分心做不好。”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也不敢再看父父了,只低头盯着脚尖。
呜呜呜,父父刚才都拿刀刀了,娜娜不敢说。
“嗯,”出奇的,黄昏仍旧什么都没说,“我不去。”
他的轻易妥协,让小幼崽长松了一口气。
“回房间换衣服,再休息会该用晚饭了。”他低声提醒小幼崽,丝毫不再问其他。
娜娜心虚虚,还有点小内疚,像翻滚的小浪花,噗叽噗叽的冒出来。
她胡乱点头,丢开这个问题不想,蹦跳着飞快回了房间。
黄昏看着她的背影,高大的男人周围的气息,忽的就萎靡了。
果然,小幼崽有小秘密瞒着父父了。
小崽崽跟父父也不粘了。
……
盖因心里装着事,晚饭的时候,小娜娜都有点心不在焉。
她人有点恍惚,具体表现在啃鸡腿都不积极了,对黄昏的话,也一惊一乍的,还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黄昏放下水杯,他看了会小幼崽,想要和她谈谈。
但下一刻,夜莺和女仆门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如果老父亲多给女儿一点空间和自由,不那么粘着女儿,也许……”
黄昏默默的又拿起了水杯,心里默念,要多给小崽崽空间和自由,空间和自由。
小幼崽飞快吃完饭,她一抹小嘴说了句:“父父,我去休息了,你一会要来讲睡前故事吗?”
黄昏硬生生撑住想要点下去的脑袋,他似乎认真思考了下,随后尽量用和平时一样的口吻说:“能自己睡吗?”
第一步,不粘着小幼崽,也尽量不让小幼崽粘着,为两人制造出相对自由的个人空间。
小幼崽抬起上楼梯的脚顿住,她的脸上有茫然有不解:“父父,今天没有睡前故事吗?”
黄昏就那么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小幼崽收回了脚,想了想问:“父父是累了吗?”
黄昏顺势点头,小幼崽再问两句,他就要反悔了。
“好的叭,”小崽崽虽然难掩失望,不过她还是心疼父父的,“父父也早点休息,娜娜今晚上不听睡前故事了。”
黄昏又点头:“你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