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中洲,无定国,许宅别院。
“外祖父,您带我来这干嘛?我要回去陪山哥哥玩。我们早就约好七夕要一起过的。”
说话的少女十三四岁模样,正是豆蔻年华,青春正好的时候。她心中还挂念着青梅竹马的表哥许莫山,却被许家长房的现任家主许有信,强行带来了无定国。
少女长相清秀,一身打扮贵气逼人,只是眉眼间有些恃才傲物的冰冷。
许有信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珍珍,你虽然是穆家人,但你从小在许家长大,炼丹术许家对你也没有藏私,悉心教授。今年这次的炼丹大赛,你可要专心点,不要总是将心思放在莫山身上。”
如果叶眉在的话,她就会发现,这个穆珍珍,就是当初在天元城找她比试的穆小姐。
穆珍珍将嘴撅得老高,头扭过一旁,并不理会她的外祖父。
许有信劝了许久,见穆珍珍油盐不进,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怒气。要不是许家年轻的一代炼丹术比这穆珍珍差了一些,他何至于要去好言好语同一个外姓人商量。
这穆珍珍比起自己的嫡女许英男,差的不是一丝半点,不光是炼丹的天赋,还有处世和性格。可是那个逆女,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啊!
打开门,许有信怒气冲冲同候在门外的中年妇人道:“好好劝劝你女儿,看看成什么样子。长辈的话都不听了,天天只会同莫山混在一起。那个废物除了长了一张脸可以看,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不许你这么说山哥哥,我知道,山哥哥是四爷爷的孙子,不是你的孙子,要不然,你才不会这么阻拦我们在一起呢!”听到外祖父嫌弃许莫山,穆珍珍连敬语也不用了,心中的话像爆豆子一样,噼哩啪啦全倒了出来。
“放肆,谁教你这样同外祖父讲话的?”中年妇女一个耳光毫不犹豫地扇了过去,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
穆珍珍捂着脸尖叫起来:“你又打我?你除了会打我,你还会干什么?凭什么你能勾引爹,我只是喜欢山哥哥就不行?”
“英娘,我让你跟过来,是让你好好劝她的,你动手做什么?”许有信虽然对这个骄纵的外孙女很是头大,但这次比赛毕竟还要依赖她。要知道,这次大赛的奖品,就是每个等级前十名可以进入天源秘境采药呢!
许英娘在父亲面前温顺地低下头,柔声应了,将许有信送走。这才关上房门,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和你爹的事情,你不准再提起,你是没长记性吗?”
穆珍珍冷笑道:“怎么?自己敢做还怕人说?可怜我那姨母没长脑子,才会被你抢了未婚夫。山哥哥又没有未婚妻,我和他情投意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许英娘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戾气,要不是这个女儿在炼丹上还有些天份,可以让自己在穆家争得地位,自己早就动手打死她了,还能留她在这里胡咧咧,说长辈是非。
“你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吗?”许英娘嘲讽着,“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长相,若不是你的丹炼得不错,你以为那许莫山一个庶子会扒着你不放?”
“我长这样怎么啦?”穆珍珍拔高了声调,“你长那样都能把爹勾到手,难道我还不如你?你什么都被姨母压一头,人家是嫡女,你是庶女。人家花容月貌,你相貌平平。人家是炼丹天才,你连一品丹都炼不好。最后姨母落进你的圈套死了,我这里又没有人和我争山哥哥。怎么,我还能输是怎么的?”
许英娘气得直发抖,将手指着穆珍珍道:“你个孽障,全无一点自知之明。我的事,你又知道些什么,就在这里乱编排。我警告你,这次,你若不好好出力,看回穆家我不打断你的腿。”
穆珍珍将脖子一梗,强硬地道:“你不让我回去找山哥哥,那就让他来这里找我。不然,休想我安心比赛。”
“你做梦去吧,比赛日子快到了,你给我在这里好好静静心,不要想着什么妖蛾子。”许英娘气得头脑发晕,重重地摔门出去,吩咐下人看好了穆珍珍。
房内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里面的小姐迁怒,到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此时五月,天气沉闷异常,远处天空黑色的云朵聚拢做一处,顷刻间大雨瓢泼而下。
无定国,刺桐城外荒凉的野郊,一座小屋内,两个人正看着天上的雨。
云杰嫌恶地看着雨水,他是追云兽,有了雨水,会影响他的行进速度。对于下雨,他内心满怀着一种厌恶之感。
叶眉看了一会雨水,便收回视线,不解地道:“距离七月比赛还有两个月,我们这么早来做什么?”
云杰往床上一躺,懒懒地道:“早点过来可以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啊,比如大赛规则,比如熟悉场地。早到好过迟到嘛!借这个机会,你可以好好看看,你和别的炼丹师比,有什么不足。”
叶眉点点头,冲云杰甜甜一笑,小屋内的光线,因了她的笑,仿佛都亮了几分。
小屋是有名的炼器师所铸,配以阵法,冬暖夏凉,但此时云杰却觉得屋内的温度好像升高了许多。
他舔了舔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