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卸掉心里的戒备,以为对方真的不怎么会下象棋,实则棋艺之精湛,远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就是算计,象棋中经常说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走一步,就要想好后面四五步,不光要清楚你接下怎么走,你还要预判,预判对方的棋路。
而金良庸正是抓住王子昂刚愎自用的弱点,从一开始就牵着他的鼻子走。
王子昂像只斗败的公鸡,红着脸,放下手里的“将”,似乎在说:“是我无能保你永镇山河,安邦定国。”
他看着孔主编道:“我输了,技不如人,愿赌服输,要不我们再来一盘,三局两胜?”
他的语气明显微弱下来。
“这话你给我说了不算,你得给金先生说。”孔主编捋着胡须笑道。
王子昂虽说是自己朋友,经常往自己这边跑,但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对他的到来往往是既不欢迎,也不拒绝。
“改天吧,今天还有要事呢。”
其实金良庸见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想故意和他为敌,给他留了几分薄面。
他要表达的意思是:就你这水平,下一百盘也赢不了我一局,况且就算我赢了,我也找不到任何成就感啊,虐菜有啥意思,只能让自己更菜,。
真正的高手是要和强者切磋,你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至于你,和我不在一个档次,还是再好好练几年吧。
孔主编颔须道:“小友刚才的棋路也是靠马后炮赢了,和我与方兄的棋路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你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老夫也并非敌手啊,小友刚才的棋子走的太妙了,开局你一直在示弱,让他掉以轻心,等机会一到,便杀他个措手不及,这叫以退为进?”
金良庸笑道:“孔先生分析的很对,正所谓“棋如人生,不管进退,只要能赢,那就是好棋啊。”
“我自以为我的棋艺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但真的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还从来没有碰上开局送真么多棋子,还能反败为胜的。”
“其实,在别人来看我是在退,在进行自杀式的攻击,但我每一步怎么走,都想的清清楚楚,只要对方出错,哪怕走错一步,我就可以一击必杀,所以我一直在等对方跳到陷阱里,我就可以收网了,总有些人可能贪图眼前便宜,会肆无忌惮吃,只讲求进攻,而忘记防守才是输赢的关键。”
“小友对棋艺很是精通啊,说的没错,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看的我心痒痒,我倒真想和你一较高下。”
江春水看到孔主编和金良庸畅谈正欢,不好打扰,只好悄悄问王子昂:“冒昧打搅一下,王主编,您和我夫君谁赢了?”
王子昂正在气头上,心想:你丫的,成心寒碜我不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谁胜谁负,看到你丈夫赢了故意羞辱我?
他刚刚输了比赛不说,而且这会人家孔主编眼里好像没有他一样,直接把他晾在一边,反倒是金良庸反客为主,虽被拒稿,但在象棋上和孔先生找到共同的志趣爱好,两人相谈甚欢,有说有笑。
王子昂是一个把情绪时刻写在脸上的人,他没好气说道:“你问那只鹦鹉吧,它不是很通灵性么。”
江春水看着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很是喜欢。
只听那鹦鹉说道:“他害羞了!”
此时的王子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说:今天出门就该看看黄历,真是倒霉孩子回家,倒霉到家了,怎么诸事不顺,被这姓金的无名小卒摆了一道也就算了,现在连这畜生也欺负我。
只见金良庸倒是胜不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朗声道:“娘子,帮我端一下茶,顺便试一下茶的余温。”
王子昂听闻此语更是羞愧难当,他心里把金良庸骂了一百零一遍,顺便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你小子真行,今天我们两个,梁子算是解下了。
唉,冤家宜解不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