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大周王朝的三省六部也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先是礼部,忙于年终的庆典,以及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年终祈运。这段时间礼部上下一共一百七十余人虽说已经熟能生巧了,可依旧是脚踢后脑勺的忙碌着。
户部,忙着计算今年所收取的赋税以及各地是否有天灾发生,以用来计算出次年的大概赋税。除此之外还要将各地所呈报上来的赋税数额加以核实,再另行计算各地的存余粮食以及其余物资。
而工部在年终的时候,一是要协助吏部布置关于年终祭典祭坛的修造或维护,还要与户部一同在京城周边各处粮仓以及国库寻找纰漏。
吏部自然是不用说,年终了,吏部也就开始了对各地官员的年终考评了,考评的等级由上往下有四等,分别是:甲、乙、丙、丁。而能评选至甲等的官员不论其品级,皆可在次年的时候可以任选其任职地的高一衔上任。
换句话说,只要某个官员评定为甲等,那就是升官进爵了。
至于其余三等,除去最低的丁以外,乙等是会有朝廷颁布的一道赞赏以及一定数量的银钱,而这银钱的数量通常是以其被评选官员所在地方,以及其官职大小而定。
至于丙,可谓平庸,即无功绩,也无过错。
可若是一个官员被评选为丁,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先不说朝廷会不会派下钦差大臣下来查这位官员身上所有的财产,就连第二年每三月一次的入京禀报都足以让一些偏远地方的官员叫苦不迭。如果不去或者是去晚了,莫说是官帽子,最严重的掉脑袋也是有过的。
兵部,今年的兵部算是很消停了。南方南疆,武王殿下亲率南疆步卒一步步的将原本被南蜀霸占了三十年的大理拿了回来。辽东与西凉两地也都相安无事,最多便是双方的斥候在互相打探消息时发生一些遭遇战,一年下来或战死或重伤无法上阵杀敌之人也不过两千余人。
刑部嘛。常年都那么一回事,只要刑部衙门里还有积压的案子,那刑部就消停不下来。不过好在刑部的众位官员也早已经适应了,或者说是自认为绝望了。
而今天的吏部左侍郎田秋的家中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来的田秋是诚惶诚恐立马从衙门告假返回家中接待。
无他,只是想到那日自己女儿在家中如此殴打自己儿子的时候,就觉得今天的这位客人不可由她来接待。
要出事情的。
可当田秋赶回家中的时候才发现,事实与自己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只见高策气态闲适的坐在自家大堂之中,而他的对面,自己的女儿田甜则是一脸的涨红,还时不时的开口请教着一些读书应该有的心态和想法。
高策一一答过,完全看不出这两位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氛围。
田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于是叫住了下人,本想着自己现在直接回到吏部衙门继续忙于公务,却不料高策此刻竟注意到了自己。
“田大人!”
高策起身来到了田秋面前,恭敬的鞠躬行礼。
田秋无奈,只能还礼微笑道:“虑远先生光临寒舍,当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便来到了大堂各自落座。
“不知虑远先生今日前来是?”
高策正襟危坐,开口道:“是这样的,最近下官与国子监之中发现并无其他的课程好讲,若是以一些虚无之事去论一个书上的道理又有些过于生硬。便想着能否从吏部选取一些个特例,也好让学生们对于书上的道理理解的更为透彻,或者悟出更多。”
田秋思量片刻,开口说道:“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吏部每一年的年终考核都必须在年前两天的时候才能上报至尚书省,届时才能让他人观看。所以......。”
田秋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了,那就是你高虑远的评定虽说不在我吏部,你父亲高争是首辅大人虽说不用我们评定,那你也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些官员的评定结果。
高策自然是明白田秋话中的含意,他连忙摆手道:“田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往年的评选以及一些往年的各地官员比较突出的功绩一类。”
田秋了然,既然是观看往年的评定自然是与规矩不发生冲突了。
于是,在二人又是一番客套寒暄之后,高策准备跟着田秋一同去往吏部衙门。
而田秋此时注意到了自己的女儿那似有羞赧的表情,他怒其不争的瞪了女儿一眼。可谁承想女儿竟然回瞪了自己一眼。
田秋不由得心中暗自悲苦,可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而与此同时,身为高策入室弟子的田景文此刻正生不如死的吊在了自己房内的正梁之上哀嚎不已。当然了,被吊在上面差不多三个时辰了,就连哀嚎声也早已经细若蚊蝇悄不可闻了。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吏部尚书姓陈,单名一个墓。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壮硕男人,可虽说已经年过半百,可其姿态气度却要比同龄的首辅大人要好上许多,面色也更为的红润,也就显得还是年轻一些。
高策跟着田秋乘坐马车一路来此,一落地进入衙门便看到了四处验收且时不时皱眉,时不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