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替她梳着,实则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梳成她平日里的模样,弑君报仇,他一句话说得快,但实际要多久,谁能保证,他只想让她记住自己,莫要忘了他。
曾经听邢风唤她闺名,他很不是滋味,想着定要给她再取个旁的什么名字来,只有他只能唤的,这会子倒是突然不介意了,唤了一声她的闺名,“宁宁。”
她声音嗡嗡地应了一声,“嗯。”
他握住她的肩,缓缓地俯下身来,看着铜镜中的小娘子,前后几月的心境,已完全不同,他凑在她耳边,低声地道,“我裴安这辈子从未对谁动过心,同你定亲,确实是为形势所逼,可如今,我爱上你了。”
说不清是何时动的心。
是她冒雨前来替他送信,对他说出那句,“我不想你出事。”,还是之后为了维护他,不顾自己的形象,拿包袱砸人头。又或是她捧着手,让太阳落进他们圈起来的掌心里,总之,他是越陷越深,意识过来,早已刻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