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你怎么还和那混球待在一起,不是让你们离婚吗?”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韩承基忍不住问。
“对啊,张世豪太浑了,跟着他,对你和孩子都没好处,对了,还叫叫什么名字?”夏萍一脸心疼。
“张一朵,小名朵朵。”韩若冰说,“爸妈,你们在里面还好不好啊,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孩子啊,我们没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和你妈的话呢,你怎么还不和张世豪离婚啊,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韩承基心疼的问道。
“爸,妈,你们说的这事儿,我以前也考虑过,可是,朵朵不能没有爸爸啊,而且,而且现在他也改好了。”韩若冰说。
自从上次差点儿被人打死过后,张世豪是真的改好了,除了有点儿好高骛远和游手好闲外,至少没有去吃喝嫖赌了,而且还挣了些钱回来。
比以前已经好了千倍百倍。
“改好?改个屁,狗改不了吃屎,不行,你得抓紧时间和他把婚离了,孩子没爸,大不了给他找个后爸。”韩承基黑着脸说。
缩在他怀里的朵朵顿时就不依了,哭闹着,“坏外公,臭外公,朵朵才不要后爸,后爸专打小孩子,还不买糖果,我才不要......”
三人顿时愣愣的看着朵朵。
韩若冰也开口说:“我也怕朵朵受委屈,现在张世豪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还是比较疼朵朵的,每天都要给朵朵买糖果,买肉。”
“每天吃肉吃糖?你们哪儿来钱啊?”
夏萍有些吃惊,他们被送进监狱之后,韩家早就败光了。再加上好吃烂赌死赌鬼张世豪,她都能想象女儿生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的苦日子里。
“还好吧,前些年,尤其是在你们进来之后那两年,确实比较难,我找以前的叔伯求情后,在县里的纺织厂找了个工作,勉强能维持生活。”
“直到去年,他又跑去赌钱,输了之后差点儿把我和朵朵卖了,他也差点儿被打死,本来,我那次是想和他离婚的。”
“可是,他醒过来之后,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再也没有去赌钱了,到现在都没见他喝过一次酒。”
韩若冰避重就轻,并没有提及她和周天生之间的交易。
“后来,他去纺织厂进了一批货拿出去卖,挣了不少钱,把街坊邻居的钱全都还上了。”
“他还跑去制衣厂,和制衣厂的厂长弄了一个改制方案,本来要破产的制衣厂起死回生,今年赚了不少钱,我也在制衣厂当厂长秘书。”
“张世豪没有城市户口,不能进厂,自己弄了一个小商店,生意还不错,今年也挣了钱。”
“我觉得,朵朵不能没有爸爸,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就没想离婚。”
很快,韩若冰报喜不报忧的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主要还是在自己父母面前表扬张世豪。
夏萍听得倒是头头是道,暗暗点头,女人嘛,心总是要比男人软一些。
可韩承基就不一样了,当即就拍桌子说,“他能做什么生意,开商店,那是投机倒把,他是想被抓进来吗?他还管不管你们娘俩啦!”
虽然这话颇有矛盾,但为人父母,韩承基第一想法就是如果张世豪真的被抓,那自己女儿和外孙女就真的变成孤儿寡母了。
韩若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应该不会,他弄完制衣厂的改制方案后,让市里领导找去帮着市里也弄了什么改制方案,而且他好像和公安局的胡局长也扯上了关系,应该不会有问题。”
“还把关系摸到市里了?”韩承基一听,悬着的心放下来不少,“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当初我们韩家和那些人的关系不也不错么,到头来还不是这样子,官字底下两张嘴,不能大意。”
“他真改好了?”夏萍忍不住问。
韩若冰慎重的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真改好了。”
夏萍看向韩承基,心里有些摸不准,当初张世豪吃喝嫖赌抽,对自家女儿又打又骂,劝了多少次,连她公公婆婆都劝她离婚,结果还不是没答应。
现在这架势,刚才还非常明显的捡着张世豪的好话说,这还怎么劝女儿离婚啊。
韩若冰见两人不相信,她又说,“爸妈,你们就相信我吧,要不相信,你问朵朵。”
夏萍马上就问:“朵朵,我的乖外孙,爸爸是不是真的改了,他有没有打你和妈妈呀?”
朵朵委屈的点头,“打,爸爸可喜欢打朵朵和妈妈了。”
韩若冰顿时脸就黑了下来,“朵朵,外婆问你现在爸爸有没有欺负你和妈妈。”
朵朵脸上马上就笑成了一朵花儿,“没有,爸爸每天都给朵朵买糖呢,妈妈训话的时候,爸爸还偷偷问我,妈妈为什么那么凶,有没有办法哄妈妈开心呢。”
“那你怎么给爸爸说的?”夏萍松了口气,小孩子,总归不会说谎。
“我跟爸爸说,朵朵和妈妈要穿新衣服才开心。”
“那爸爸怎么说?”
“爸爸说要给朵朵和妈妈做最漂亮的衣服,让妈妈做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朵朵做最漂亮的公主,爸爸说,妈妈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爸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