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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楼房坍塌后,两人第一次搬离旅馆。旅馆的环境脏乱,虽然标间里有卫生间, 但花洒的出水位置蒙着层深黑污垢, 就算身体再脏, 温惠也不愿意用旅馆里的水清洗。
所以陈朗贴在背后,以绝对拥护的姿势拥抱她, 且长时间没有松开的迹象时,温惠就挣了挣,怕他凑得太近闻到没有清理的味道, 其实在怪物的鼻息里温惠代表着甜蜜、诱惑, 是浓郁的花香, 是永远的沉迷。
温惠离开陈朗的怀抱, 抬手撩了缕发丝挽到耳后,低眉垂眼, “......我要清理卫生了。”
说完,她到阳台找到扫帚。拿着扫帚从主卧开始清理, 时不时打量卧室的环境,眼底慢慢地沉进切实的满足。
好不容易熬到证件办好,搬到新家的这天, 温惠感到浑身充满力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新房整理干净。
房子的面积和从前居住的没有可比性,两居室, 面积不足一百平方米,但站到新家的瞬间,油然生出股满足和踏实的感觉。
——这是她的家。
而不是以妻子的名义借住在前夫家中, 哪怕尽心尽力维持家庭、孝顺老人都得不到尊重和信任的“保姆”。
“惠惠,我来吧。”
陈朗走到她的身边,接过扫帚,高高壮壮的身躯弯起来,气息侵略般的掠过她的身旁,她闻到满鼻子的杂糅茉莉花和男人味道的气息,和女人似有若无的柔软气息不同,男人是刚硬的仿若坚固高墙的感觉,沉沉向她压来。
温惠的目光落到男人的背影,认知里畏惧他是怪物的时候,她所做出的行为带着刻意的讨好,和隐隐的求饶,此刻意识到怪物是真切的做为男人待在她的身边,那些曾经刻印在心间的警示和讨好消散。
剩下的,是不由自主发散的羞涩。
陈朗是以全新的面貌来到她身边的。
温惠仿佛尝到和郑松初见时那股青涩羞赧的感觉,没经思考的便扯住陈朗的袖子,“你歇着,我来收拾吧。”
陈朗蓦地顿住,回头看她。
脱离郑松的样貌基底,男人的眼瞳呈现出无辜的圆顿感,微微垂低的眼尾带出股纯善的温柔,仿佛懒洋洋趴在地面的大型野兽,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吃饱喝足的野兽身上,只剩下微憨的愉悦,专注地望着温惠,眼神充斥着浓烈爱意和讨好依赖。
他走近,语气紧张无措,“惠惠,你把我当什么呢。”
“......嗯?”
“惠惠。”他抿着唇,又露出看温惠身份证明时的表情,平直的唇角泄露委屈,脚底铺展的血肉微微蠕动,和他同样蔫巴巴的纠缠在一起,只敢轻轻触碰温惠的鞋面。他试探地牵住温惠的手,继而慢慢地全部攥住,紧紧的生怕她抽离的力道,“惠惠!我们是夫妻,这是你亲口承认过的,不能不认账......你现在又要把我推开是什么意思?我是陈朗,我有身份证明,是你亲自带我到派出所办理的......你要对我负责呢!”
什么跟什么呀。
温惠只是后知后觉,在面对陈朗的时候产生了难以言喻的羞涩,曾经的亲密和讨好都随着怪物的身份证明办好的刹那,随着陈朗以全新面貌出现在眼前,统统消散,她感到不知所措和紧张羞涩。
“不是你想的意思,”温惠余光扫到怪物侵略十足,又委屈十足的眼神,咬了咬唇,“算了!你要打扫就全交给你,我要洗澡啦,你......你清理完卧室别忘了还有其他房间。”
将陈朗留在身后,温惠拿出新买的换洗衣物到了浴室。冲洗干净,她擦着头发离开浴室,出现在眼前的是铺展地面的猩红血肉,它们蠕动着挤满所有能够触碰到的空间。
“......你在做什么啊?”
陈朗带着胶质手套,袖口挽到手肘,手臂线条流畅勾勒出诱人的肌肉弧度,拿着抹布擦拭,木质餐桌被他擦得锃亮,他光脚踩着地面,以他的双脚为中心,朝四周散发出满溢的血肉,仿佛被红色的泥沼包裹。
见温惠出来,贴着天花板的血肉讨好般来到她的面前,将沾满灰尘的血肉表面呈现到温惠的眼前,陈朗温润的嗓音同时响起,“惠惠,这样清理速度会快很多,你看地面的脏污都被我打扫干净了,天花板也很干净!如果你不喜欢看到我表现出这种模样,那我以后不会了......”
说是这样说,他却没有收回血肉,反而眼睛亮着光,充满期待的注视着她。
那团呈现在温惠眼前的血肉非常刻意的将脏掉的位置在她眼前轻晃,急不可耐地想要妻子认识到它们的用处。
温惠愣了愣,经历了那么多恐怖场景,她的心理建设已经做的很完善了,“我已经习惯了,以后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体,怎么舒服怎么办就行.....还有,你做的很好。”
得到夸奖的陈朗立刻绽放出耀眼的笑容,他看了温惠一眼,带着抹布到了浴室,先把抹布洗干净搭好,又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清理干净,在周身打上和温惠同样的沐浴露,仿佛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