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昙花镇的那天, 天空仍然压着道乌云。
两人坐上前往清水村的客车。
客车驶入盘山公路,远远望向烟雾笼罩的昙花镇,那里仿佛有团黑气积聚不散。
是林晏舟说过的, 会激起恶意的“怪物”。
魏婧安趴在窗边看了会儿, 眼睛干涩,她用手揉几下,埋入林晏舟的怀抱。
林晏舟笔直地倚靠着座椅,黑色蔓延的眼珠长久未眨动, 直到魏婧安扑来他怀里,眼睫才颤抖几下,蛛丝般蔓延的黑线褪去, 他缓慢地将视线移到女人身上。
脸颊过分苍白,周身泛着粘腻的阴潮, 离开昙花镇,没了连绵的雨丝,他的气息更加霸道地充斥在空气中, 使他周围的空气都带着股深海般的幽暗冷腥。
魏婧安仰头:“你好些了吗?”
两人的座椅在后方, 车里的人并不是很多,空旷极了,声音被无限放大, 她压低嗓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林晏舟抱住她,将头埋入她的发间, 狠狠吸口魏婧安的味道, 这股甜腻得令他几欲癫狂的气息, 在此刻竟成了他克制本能的良药, 一条软触悄悄地缠绕在她的手腕, 伴随着充满生命气息的血液的流动,贴住她腕部的脉管,感受着震颤的跳动。
他的唇泛红,贴在她的脖颈,冰凉的气息在魏婧安纤细的脖颈喷洒,吞咽了口,睁开眼睛,久久盯着那根藏在浅薄的皮下的血管,将唇贴上去。
“还好。”
魏婧安微微拧眉。
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虽然自从昨夜过后,他周身环绕的阴郁的气息有所消散。她不清楚“怪物”对于那种事情是怎么定义的,在她看来,昨天晚上进行的事情足够彻底。
扮演男、性、器、官的触手,和她进行了亲密的行为。
林晏舟则是全程旁观。
或许说......忍耐更为合适?
他静静地跪坐在她的两侧,冷眼看着触手取、悦她,魏婧安的思绪已经被霸道的触手血液侵蚀,早已经抛弃表面的故作矜持,嘴里喃喃的声音越来越大,变为急促的“指挥”,她在那种时候,毫不遮掩自己的欲念。
尽管沉浸其中的魏婧安思绪翻飞,但她还是注意到林晏舟的样子,眼神炙热浓烈,仿佛烧着团烈火,然而他的动作却冷静自得......
对于昨晚的回忆,魏婧安得出结论——
林晏舟目前的状况,极容易失控,否则也不会任由自己忍耐得头脑都快烧着了,也不肯解开扣子,用他的身体和她接触。
只是远远的,用软触代替。
想到他此刻正在忍受折磨,魏婧安的心底便涌出阵阵心疼:“我怎样做,你才能好受?”
林晏舟垂眸,唇线抿直。
魏婧安耐心等待他的回答,做好了为他献出一切的准备,她并未经历性、事,这并不妨碍她对这种事情有所了解,她此刻的认知,仅仅是觉得林晏舟忍得很辛苦,发泄出来就好了。
可她忽略了一点。
林晏舟是怪物。
是完完整整的怪物。
只是披着张完美无瑕的人皮而已。
但他绝不是人。
发、情期的深海怪物,会毫不停歇地掠夺对方的唇舌、温度、身体,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这场在人类看来是美好的交()合的行为,在深海怪物的眼中,更像是另类的掠夺和杀虐——
过于弱小的雌性,诞下种族的后代之后,会被强壮的雄性毫不怜惜地碾碎在齿牙。
度过发、情期。
再美丽的雌性都变成雄性口中的食物。
魏婧安的外表,是完美的雌性的面容,白嫩的五官,纤细的四肢,虽然瘦弱却已经被改变得足以诞下后代的身体,如果将她碾碎在齿间,会是不错的食物。
林晏舟这样想着,眼神变得冰凉漠然。
魏婧安催促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林晏舟眨眼,看过去。
“婧婧......”他叹息一声。
魏婧安愣神的时候,裹着黏液的黑红软触向她的唇蠕动而来,攀过她的肩膀,挑开她的唇瓣,随后重重地磕向她的牙齿,浓郁的血液在口腔炸开。
“唔。”
魏婧安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
林晏舟环抱着她的身体,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魏婧安的下颌被迫张开,血液更深地流入喉管,她只来得及吞下去,眼睛迷惑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他的神色越发冷漠。
“婧婧,”林晏舟用手指抹去她唇缝溢出的血痕,抽出软触,那条软触摇晃着瘫在魏婧安的怀中,轻圈住她的手腕,仿佛在撒娇。
她听他说:“不着急,婧婧永远在我身边就好了。”
吞食了血液的她有些昏沉。
林晏舟揽她在怀,轻哄着:“睡吧。”
......
魏婧安躺在他的怀中,被他圈起来,软触裹着她暴露在冷气的脚踝,亲昵地蹭蹭,他的眼瞳久久地盯着她,看她的睡颜,被她枕着的位置,坚硬的胸膛变为柔软的肉块,像是陷在铺满柔软棉被的床上。
她太过脆弱。
依赖他的样子柔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