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有些无措,只能上前扶着贺州崇,原本的羞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满脸的担忧。
等贺州崇缓过劲来,沈茹扶着他慢慢的往老庄的住所走,她在意识到贺州崇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于是
“什么亲夫,咱俩有关系吗,真是的”
显然,刚才的气还没有消,贺州崇也只是傻笑,没有说话自讨没趣。
由于沈茹不知道路,一路都是贺州崇在指挥。就在她拐了几次弯,贺州崇都说不对时,沈茹意识到他在骗他,根本没有指对路。
沈茹立马放开他的手,双手抱胸,气势汹汹的退后了两步,白了一眼他说
“看来伤的也不是很重,不然也不会在这绕圈子吧”
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把一肚子坏水的贺州崇丢在后面,让他自生自灭。
等她们二人回到老庄时,已经天黑了,原本一直在干活的匠人们也下工各自回了家。所以此时老庄只有李朝海还有她们一行人。
“玉儿,玉儿,瑞王怎么样了”
沈茹一进门径直走到瑞王休养的房间,不用想,沈玉肯定在里面。
果不其然,沈玉正端着一碗乌黑乌黑,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瑞王。但作用似乎不大,进嘴的药都因为瑞王还处于昏迷状态而从嘴角溢出。
沈玉有些着急,拿起帕子擦去,又接着喂,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沈茹见她如此伤心,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玉儿,你不要着急,瑞王会醒过来的,你可不能在这之前自己就倒下了,就算瑞王醒来也会愧疚不已,所以,你要保重身体”
沈玉放下药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收起面上的伤感,转过身来双手握住沈茹的手,浅笑着说
“茹儿说的对,我不能也不会在王爷醒来之前倒下的,放心吧”
说着眼神在她和贺州崇之间打量了一下,凑近附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我见贺公子对茹儿你是有意的,此次他也身受重伤,何不借此机会认清自己的心”
并伸出手掌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心口处。
沈茹被她说脸色微烫,贺州崇对她有意,被她看出来了?她侧眼偷看了贺州崇一瞬,此时他正坐在太师椅上,手拄着脑袋望着外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她在想,是不是可以试着谈个恋爱?
“走吧”
沈茹拍了拍正在发呆的贺州崇,示意他可以走了,方才站起身来向沈玉和正昏迷的瑞王告辞。
漫步在老庄乡野的路上,蝉鸣声响,衬得这夜更加安静,沈茹走在左侧,贺州崇走在右侧,手提着一盏竹编灯笼。
走到一棵杨柳树下,贺州崇停下了脚步,席地而坐,坐下还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沈茹过来坐。
沈茹也不矫情,盘腿而坐。
坐下之后她才感受到了眼前的美,月光穿过树的缝隙,形成一片星空,风轻轻吹动,这片只属于她们的星空也缓缓摇曳。
沈茹沉浸其中,闭上眼用心感受此刻,她听见了,风在吹,草儿在动,蝉鸣声,青蛙呱呱声,各种昆虫在这方小小的天气奏起自然交响乐。
“喜欢吗”
贺州崇深情款款的望着沉醉忘我的沈茹,不禁柔下声来。
被这磁性且饱含温柔的声音唤醒,沈茹慢慢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贺州崇,她好像被蛊惑了,她知道她栽了,于是她选择遵守内心,羞涩的声音从她的喉咙发出。
“喜欢”
显然,这个答案愉悦了贺州崇,本还紧抿的嘴唇,现在已经咧到耳后了。
他一把扣住沈茹的肩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乘胜追击问道
“那,喜欢的是人还是风景”
就在这一刻,时间好像被定格了,但她听见自己那颗不安的心在疯狂跳动,远处刮来的风也吹不散她脸上的热气,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是人也是风景”
贺州崇放声大笑,沈茹看着如此高兴的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月儿高悬,一棵杨柳树,一对有情人,夜色倾城也醉人。
此时的瑞王正和梦魇拼死斗争,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往前走,但这黑暗好似没有尽头。
“王爷,王爷”
声音从远处传来,是谁,是谁在唤他,他用力挥剑划破这漫漫长空,拼命寻着那声音的来处。
终于,他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乍睁眼,刺眼的光逼得他重新闭上,缓了许久才重新适应眼前的光明。
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睡在床榻上的沈玉,眼下的青黑预示着她这几日的辛劳。他试着自己坐起身来,因此也牵扯了伤口,让他轻呼出声,惊醒了沈玉。
“你醒了”
沈玉连忙起身下榻,飞奔过去,扶着想坐起身来的瑞王。眼眸瞬间蓄满泪水,却不敢抬头,让他发现自己的脆弱。
可瑞王又怎么不知,他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温柔的说道
“傻姑娘,这些时日辛苦了”
沈玉无声的摇头,而眼泪在此刻决堤,扑进瑞王的怀里,用眼泪来诉说这几日的煎熬等待。
“我醒了,一切都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