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不开,大伙儿都只能在外等着。
趁这机会,五福村的人跟旁边等着的人打探消息。
这可真是不问不知道,原来外面等着的这些人,竟来自县城西北十几个村。
有些村是上半夜就被抢了,五福村算是这些人里最晚被抢的一个。
看来那些贼匪是沿着官道一路抢了过去。
在五福村的车队到了没多久,后面又来了一伙人,林二川认出了他们,是长福村的,五福村往北走六里地便是长福村。
看来五福村并不是那帮贼匪的最后一站,不知后面还有多少遭殃的村子。
城门口的人越聚越多。
就在大家等不及准备去敲城门时,城门开了。.孤星www.gxhjcn.com
县丞带着城里十来个大夫出来了。
在县丞身后还有几十个衙役,他们各个扛着桌椅板凳,看来是准备在城门口摆个简易诊堂。
果然,县丞先是义正严词的谴责了那群贼匪的所作所为,然后便请大家在城门右侧排队看诊。
并表示此次看诊及抓药的所有费用全部由县衙来承担。
但县丞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要如何处置那些贼匪。
眼看着县丞安抚了乡民后,毫不停留便进了城,林依婉便知道县衙应该是不会有所作为了。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闷,有些涩,有些心痛,但唯独没有失望,因为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洛县的县令并不是不好,相反,自他上任以后,还得到了不少百姓的赞赏。
在老百姓看来,一个不鱼肉百姓的县令就是个好官,如果他偶尔还能惩恶扬善,那就是青天了。
洛县的现任县令就是这样的“青天”。
可林依婉觉得衙门不该是这样的,青天也不该是这样的。
她又看向那些捂着伤口哀嚎的病人,想必他们跟自己的想法也是一样吧。
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们,他们若跟上辈子的自己一样死后成了鬼,难道不希望官府能够恪尽职守,将那些贼匪捉拿归案给他们报仇吗?
如果官府不作为,那是不是得有人挺身而出……
想到这儿,林依婉深吸一口气,与她爹打了声招呼后先回村去了。
谢青枫正在村口跟值守的人交代些琐事,看到她一个人面色凌然的回来了,还以为是进城看病的那些人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迎了上去。
林依婉看到他后眸色一动,摇头道:“青枫哥,那些伤患都好。
县里出面找了大夫来,在城门口给各村的伤患看病,还说不要诊费和药费。
我看那边无事,就先回来了。”
她最先看到谢青枫时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但谢青枫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人拉到一边,问她怎么了。
林依婉将头低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青枫哥,我没事,可能是一晚上没睡有些累了。”
谢青枫不用猜也知道,这姑娘肯定是有心事。
他耐心劝说道:“依婉,事情闷在心里不仅解决不了,反而会将人闷出病来。
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如你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兴许能给你一些建议呢。”
林依婉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苦涩与不舍。
她静默的看了许久,最后眼神一冷,仿佛做了什么决断。
她转开眼,用略显苍白的嘴唇说出饱含杀意的话语:“我要追上去,杀了他们。”
这个他们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谢青枫听到这话心里一紧,他顾不得场合,抓住林依婉的胳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要追上去,杀了那些贼匪,为昨晚和之前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林依婉再次看过来的眼神已是一片冷漠:“青枫哥,我想你可能会拦着我,因为你与我的想法不同。
你觉得我们没有审判权,我们应该相信官府,我们不能手染鲜血。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并不觉得官府能让我们依靠。
我也不觉得我没有资格替枉死的人杀掉那些恶贯满盈的贼匪。
不然,那些无辜受死的人看着他们的仇人,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该有多绝望,多痛苦。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吃这种苦,我要帮他们报仇,让他们安心去投胎。”
石火电光间,谢青枫眼前一亮,终于想明白了最近困扰着他的问题。
林依婉应该是重生的。
她因为某种原因身死,然后重新活了过来。
重来一次的她做出了改变,扭转了上辈子的局面,同时因缘际会获得了神秘空间。
这样一来,她突然的性情大变就能解释的通。
她刚刚说的那些死去的人无法报仇的事,应该也是她上辈子死后所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感同身受。
想通这点后,谢青枫感觉自己的嘴巴仿佛被胶水粘住,完全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林依婉见他长久的没说话,便将自己的手臂挣脱出来,冷声道:“青枫哥,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你饱读诗书,我粗鄙不堪。
你博闻多识,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