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在村口隔离了五天,趁着这个功夫,林家将家里全部收拾了一遍。
除了林兴粮两口子的主屋东卧和窦大夫的房间外,其他的住处全部重新安排,这才勉强将孙家人安排住下。
孙氏的爹孙望远和娘周氏育有两个儿子。
分别是长子孙忠,娶妻王氏和育有二子二女,取名孙博才、孙博学、孙雪、孙雨。
次子孙义,娶妻小周氏,生有二子一女,取名孙博闻、孙博礼、孙霏。
现在林家大人小孩儿一起住了三十三个人,可谓是热闹非凡。
倒是苦了窦大夫,自打孙家人搬进来后,他几乎没了清静的时刻。
要不是卫子安说现在药材紧缺,他都恨不得给自己配副耳聋的药吃。
孙望远来五福村几天,虽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隔离区,但也将五福村目前的情况和林家近来的变化了解了个大概。
既然亲家愿意收留他们一家,那他们也不能吃白饭。
先是找了林大山,把两个儿子和博才、博学这对双胞胎兄弟送去了护村队。
接着又跟林兴粮商量着如何把他家的粮食给运过来。
原来孙家虽然被抢了,但他们的大部分粮食都藏在地洞里,并没有被发现。
之所以过来五福村,是因为他们村里现在几乎成了个空村,住在那里太危险。
本是想着来看看女儿,顺便找亲家商量一下之后要怎么办。
他是万万没想到,五福村离县城这么近,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正好亲家留人,他们便厚着脸皮在这里住了下来。
只是可不能白吃林家的粮食,且林家就算有粮,也经不住自家这么多人啊。
林兴粮听说亲家还有粮,这种时候也不能讲客气,便道:“取粮还得靠依婉。”
提起这,孙望远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大外孙女以前最文静不过,每天闲来不是读书就是绣花。
哪儿像现在这样,一天天的不是舞枪弄棒,就是跟一群男子混在一起,或习武、或对打。
话说,林依婉接到取粮的任务还是很开心的。
眼看着家里的粮食一日少过一日,她真是慌得很。韆釺哾
现听说外公家还藏了不少粮,那她必须得想办法尽快运过来才行。
毕竟只有握在手里的粮食才能算自己的啊。
恰在此时,林氏祠堂的门房找了过来。
看到门房,林依婉突如其来的想到了一个人。
于是她便竖起耳朵去听门房跟爷爷的对话。
“……兴粮,那李氏,要么放了要么沉塘吧,这正是缺粮的时候,养着她一个吃白饭的可不上算。”
“不用,桂哥,我家也不缺她这口粮,就那样关着吧。
一会儿我让大山把粮食给你送去。”
见林兴粮态度坚决,他也不再劝,叹声气便走了。
林依婉站在门里,呆呆的望着天空。
不知是太忙了,还是因为她在慢慢释怀上辈子的过往,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李氏来。
记忆里李氏与林依柔的面容慢慢淡化,逐渐变成一片灰,那些过往的爱与恨,好像都随着时间悄然流逝。
她想着,是时候与过去彻底做个了断了。
这天晚上,待家里人都睡着后,林依婉又一次摸去了祠堂。
这次她熟门熟路,直接走到了关着李氏的小房子。
不过三个月不见,李氏乌黑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昔日圆润富态的身躯已经完全干瘪了。
林依婉取出火折子点亮蜡烛,感觉到光的存在,李氏下意识的往墙面躲去。
“李氏,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你女儿林依柔已经死了。
死在你为她亲手挑选的富贵窝,由她的婆婆亲手所杀。”
兴许是太久没有听到人声,李氏的反应变得迟钝。
林依婉的话说完许久,她才缓慢转过头来,嗓音嘶哑如破洞的风箱。
“你,你说依柔,依柔死了?
依柔怎么会死呢,她不是在家里好好的吗?
她怎么去李家了?”
林依婉没有做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氏仿佛终于想起来,她女儿确是去了张家。
她猛地向林依婉扑来,像是要生吞了眼前的人。
可一排木栅栏限制了她的行动。
李氏声音凄厉有如泣血:“是你,是你这个贱种害了我的依柔。
林依婉,依柔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当心她半夜来找你索命。
明明该是你嫁去张家,我得用张家的四百两聘礼为我依柔择一门好亲事……”
林依婉懒得听她的胡言乱语,自顾自道:“我最近发了一笔横财,赚了三千多两银子。
这些银子的用处我已想好了。
县里六十两一套的宽敞二进院,我要买十套,爷爷奶奶、三个爹、以及哥哥弟弟妹妹每人一套。
爷爷说世道不公,女孩子总是吃亏些。
于是我想着,得为两个妹妹多做打算。
我预备给她们每人准备五十亩良田和四百两现银、外加若干首饰做陪嫁。
每个人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