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最大的秘密被林依婉拽在手里。
她生怕林依婉所说的将事情闹大,就是将自己的秘密给捅出去。
如果这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那她也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于是等众人散去后,花氏便叫了林兴仓在一旁说话。
“当家的,你说,咱是不是把那些东西给还回去啊?”
“还回去,你说得轻松。”林兴仓就差没跳脚了,他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块林地有多剩钱。
等咱爹分家时,那块林地咱家能的七成。
七成,那是个什么概念,咱家什么也不用做,光是那块林地差不多就够嚼用了。”
花氏也眼馋那块林地的收入,可这有命赚还得看有没有命花啊。
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当家的,分家时能分到什么暂且不说。
就一点,这段时间咱家可折了三个人了,现在都搁床上躺着,连地都下不了。
林依婉的性子想必你也清楚一二,咱如果不把东西送去,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次把屋顶拆了,这次指不定就把房子给拆了。
再一个,你看她连老虎都能抓活的,到时候真想拿咱家人出气,是拿活的还是拿死的,不过也就是一转念的事儿啊。
咱真不值当为那些个钱冒险。”
花氏能想到的,林兴仓自然也能想到。
能想到就愈发的苦恼。
“要不,咱去问问爹吧,看他老人家怎么想,这些东西毕竟都在他手里呢。”
花氏的提议得到赞同,于是夫妻二人又去了东屋……
林依婉本想借着老宅的人欠钱不还的事情大闹一场,正好也来个杀鸡儆猴。
可她没想到,花氏对她的害怕已然渗到了骨子里。
在花氏的努力下,老宅的人竟真的在晚饭前将林地和十亩水田的契书送了过来。
林依婉接过地契便立马送去了东屋给爷爷。
林兴粮接过两张地契,立马红了眼眶。
这份契书是林兴粮的娘谢倩如以她奶娘的身份办的,谢氏二人身死后,地契便到了林兴粮的手里。
可他与谢奶娘没有任何关系,又没有文书能证明人家同意将产业转赠于他,所以这地契还是之前那份,一直没有去换。
林兴粮此前从幻想有一天,他能拿回这些田地。
不为这能值多少钱,而是因为这是他娘留给他的东西。
现如今,他手捧着两张地契,只觉得人生已满足了。
“爷爷,太奶奶的嫁妆已经拿回来了,我托人找的小牛犊也找到了。
郭婶子说她娘家的母牛今年春生了一头小公牛,长得可壮实。
我已经付了定钱,只等去看过牛,确定没问题就可以牵回来了。
咱家新添了地,又买了牛,眼看着就要忙起来了,您可要快些好起来才行。”
林兴粮爽朗一笑:“依婉放心,爷爷一定努力养好身体,快些起来给你们帮忙。”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哪怕林兴粮的身体养好以后,他也不能下地了。
不过,林兴粮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有他在,大家的心就稳。
林依婉说的小牛犊并不是为了哄林兴粮高兴。
第二天,林大山便跟着郭氏去了一趟娘家,在确定小牛犊没有问题后,花了十二两银子将牛带了回来。
回家后,林大山还特意把牛牵到了东屋后窗,让躺在床上的林兴粮远远看了一眼。
“爹,这牛壮得咧,再养一两个月,等秋收后它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了。”
林兴粮没想到孙女头天说,第二天就把牛给牵了回来,这办事速度真是够可以。
林依婉的办事效率不仅体现在买牛上。
买完牛她转头又去了一趟城里的牲口市场,在中人的担保下买了一头刚成年的年轻骡子,还配了个车厢。
林家两天之内添了两条牲口,自然引来村里人的热议。
之前见林家人三天两头的屯粮,还以为他们花的是家里的存银,大伙儿还感叹,真不愧是村里有名的富户。
可现在,一口气添置俩牲口,那肯定是有了别的赚钱门路了。
至于是什么赚钱门路,大伙儿也没去打听。
不过一双双眼睛都盯上了林家,想要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动静。
只是看了也白看。
林家的骡车虽然每天都要往外面跑个两三趟,但他家的车跟城里的车一样,有车厢,压根儿就瞧不见里面有什么。
林依婉此时花钱还是有数的,她买骡车并不是纯粹是为了让叔爹高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把城里的粮食运回来。
看田里秋稻的长势,一亩地能收回一二百斤谷子就不错了。
因此谢青枫上次从府城运回来的粮食就显得格外重要。
现在城里各种消息乱传,物价飞涨,也没见官府出来说句话稳定人心,所以这段时间屯粮囤货的人比先时更多了些。
眼下粮食金贵,且捧着银子都难买。
她如果租车一趟趟的往回运粮食就太显眼了些。
现如今自家有车,虽然进村时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