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秦易排到了队首,即将上场考核。
他身后有一人颇为紧张的说道,“虽然不怕,但即将轮到在下,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犹如擂鼓一般。”
这不还是怕嘛……旁人听了,险些笑出声。
有人接茬道,语气慌乱,“在下也是如此,昨夜难以入眠,如今顿感困意……”
“此次是在下第二次参与考核,估计又得铩羽而归了。”
“唉,在下亦是如此,只怪这考核难度太大,在下实力太弱……”
听着身后之人互相交流,秦易静默无言,却突然被推了一下。
他诧异回头,就看到身后站着一名绿袍男子,紧张的问道,“即将轮到阁下了,不知阁下是否紧张?”
秦易愣了下,这家伙是紧张过头了,所以得找人聊天缓一缓?
他抿了抿嘴,点头道,“嗯,在下也有些紧张。”
大家都说紧张,他若是说不紧张,就有些张扬了。
绿袍男子望向考场,忧虑说道,“难度如此大,我等皆是炮灰啊!”
“的确,”秦易点了点头,“我只求正常发挥,若是考不进太将院,也没办法。”
听闻秦易所说,绿袍男子摇头轻叹,愈发悲丧。
守在门口的黑袍教习,高声喝道,“下一个。”
秦易当即上前,将手中的木牌递给对方。
看了眼木牌,黑袍教习上下打量秦易,而后朝校场内高声喝道,“考生秦易,乙三十五。”
听闻黑袍教习的呼喝,排队的众人,顿时惊诧。
尤其是秦易身后的绿袍男子,瞬间呆愣!
他怔怔的看着秦易,心思如狂潮一般。
这名白袍男子,竟是秦易?
他刚刚说啥来着……考不进太将院也没办法?
这……完败邓煊的天之骄子,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他还说自己紧张……
一时间,绿袍男子不知该说什么。
其他排队的生员,则惊讶的望向秦易,叽叽喳喳的交流着,大致是夸赞秦易长得气宇轩昂,以及好奇他的评级会是如何。
得到了黑袍教习的允许,秦易身形笔直,朝着校场内一步步走去。
他这时候才看到,考场旁有一排桌椅,坐着五名紫袍老者,手中执笔,桌上放着宣纸。
适才,门口的黑袍教习,便是朝这些人高声呼喝,莫非是通告自己的姓名,好让这些教习来打分?
应该就是如此……暗暗点头,秦易收敛心思,继续前行,走向考场。
看台上的诸多高官贵胄,听到秦易的名字,见到他走入校场,顿时来了兴趣,不再静默,而是交流起来。
“此人就是秦易?”
“不错,仪表非凡!”
“听说此人立下不小功绩,穆王甚是赏识。”
“我昨日就听说了,此人于巫山鼎会上,击败了邓家幼子。”
“是那个有临瞻力士之称的邓煊?”
“正是。”
听到这,众人微微惊讶,沉默了片刻。
有些毫无兴趣之人,听到这,也微微挺身,目光炯炯的望着秦易。
能击败邓煊,那倒是有了让他们关注的资格。
这时,一名黄袍男子出声说道,“此子武艺非凡,但箭术或许不佳。”
此人名叫林业,是太将院瞻庆二年的生员,纵使秦易考入太将院,也得喊他一声师兄。
所以此时,他端出一副老前辈的姿态,有些傲然,仿若在指点江山。
旁边,一名黑袍教习讶异问道,“林业,你为何如此说?”
听闻问话,黄袍男子连忙收起傲然,恭敬答道,“回禀教习,学生如此猜测,只因秦易的来路。其身为孤儿,且学成于府策院,有习练武艺之兴趣,却无习练箭术之条件。”
黑袍教习听了,抚须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的确,习练箭术需要好弓与箭矢,更重要的,是一处宽阔的场所。
众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
“这么说,此轮考核,秦易的评级应该不高……”
不等那人说完,黄袍男子林业傲然说道,“依我看,顶多是下乙。”
“也有可能是上丙。”有人应道。
看台上的交流,秦易并不知晓,他此时,已走到了考场中。
站在白线之外,从旁边的台面上,他拿起了一石弓,和一筒箭矢,总共八枚。
得到黑袍教习的点头授意后,秦易没有多作耽搁,直接抽出一枚箭矢,而后拉弓。
看到秦易张弓搭箭的动作非常流畅,行云流水,看台上,有人轻咦了一下。
林业当即说道,“拉弓嘛,在屋中也能拉,力气够大就行,但考核比的是精准!”
众人听了,微微点头。
的确如此。
校场外,排队等待的众人,都摒住了呼吸,等着秦易的第一箭结果。
而一些世家子弟,则暗自祈祷,希望秦易丢尽脸面,射飞箭矢,直接脱靶。
张弓搭箭,微微眯眼,瞄准两百五十米开外的箭靶,秦易屏气凝神,仿佛世间都静止了,一切变得黑暗,唯有他,和那个箭